“哪裡是買的,是她自己染了布做的,前陣子老讓我家小虎去她那裡幫忙,我原不大喜歡,只不過看在他嬸子的面上,又可憐她家裡沒個漢子幫襯,讓小虎去幹點力氣活,也算全了鄰里的情誼。喏,前兒還給我家小虎做了一套衣裳,也是這樣的布料,小虎穿著倒是挺精神,可我還是讓小虎把衣服給她送了回去,我可不能讓這個女人進我家的門。”
“咦?自己做的啊,怪道是從常安府過來的,懂的就是比我們多……這衣裳真是好看啊……我說,她不會是故意來讓我們看她這衣裳的吧……饞我們的眼睛……”
“別說啊……要是我也有這樣一件……”這又是一個年輕姑娘在羨慕了。
巴月走了一段路,又躡手躡腳繞到桑樹林後面,躲在樹後偷偷聽女人們的議論,然後滿臉笑容的比了個OK的手勢。
明天讓奶孃再往村子裡走一圈,這樣不管是年輕的,還是上了年紀的,只要是女人,一網打盡。哼哼,誰說藍印花布沒有市場,看那些女人的反應,市場絕對大大的有,當然,她是不會把目光侷限於這個小小的張家村的,常安府的成衣鋪,才是她的最終目標。
鑑於她現在的生產力不高,可以每個月製作十幾二十套衣服,寄放到常安府的成衣鋪去賣,等到能掙到錢了,她可以出錢僱人,擴大生產,又或者直接和成衣鋪合作,她提供布料和設計,尤其成衣鋪直接製作成衣出售,等到銷量上去了,錢掙得多了,她甚至可以請個掌櫃,在常安府裡開個藍印花專賣店。
多麼美好的前景,巴月滿眼又開始冒金光。
但是這世上顯然不是隻有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這一條真理,還有一條公認的真理,那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理是曲折的,想要發財,並不是手裡有商品就能夠發財的,如何讓常安府的成衣鋪答應寄賣她的衣服,這是巴月眼下要面臨的又一道坎。
為此,在做了幾天的準備之後,巴月又一次去了常安府,身邊還帶了這幾天趕製出來的五套各種不同風格的衣服。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張小虎同志為她牽驢了,當然,她也不需要,前往常安府的路,她都已經走熟了,而且走了這麼多次,奶孃也放心多了,沒有再要求一定要有人陪她一起去。
不過村長家的驢子,還是要借過來的,只不過經歷了張小虎同志還衣服的事件,對於向村長家借毛驢,巴月感覺有幾分彆扭,盤算著要是這次生意能談成,賺了錢第一件事,就是買頭毛驢回來。
這毛驢跟她也混熟了,舔舔她的手,靜等她爬上它的背,然後四蹄一揚,由慢到快,漸漸加速,先出了村,沿著荒地裡一條踩出來的小道,徑直上了官道,然後就是一溜小跑,穩穩當當的,如果說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驢脖子上還少了一個銅鈴鐺,風裡帶上一串清脆的鈴鐺聲,那才叫完美。
雖然是這樣想,但巴月還沒有打算去真去買個銅鈴鐺,要知道,雖然不如銀子貴重,但銅也很值錢啊,就算要買,也等有了自己的驢子以後再買,現在買,不是平白便宜了村長家了嘛。
入了城,常安府還是如以往一般熱鬧。
她一個穿著新裙子的俏麗少婦,又是單身一人,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大膽注視的目光。巴月忍不住挺了挺胸,不但不害怕,反而故意要充分發揮自己這個活動廣告牌的作用。
前幾次來的時候,雖然有張小虎同志充當護花使者,但巴月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後世電視劇裡看多了,越是熱鬧繁華的地方,越容易鬧出紈絝公子或者是地痦流氓調戲民女的橋段。可是真的身臨其境之後,她才知道那全是寫劇本的在瞎扯,要是女子上街真的這麼容易被人調戲或者強搶,哪裡還有女子敢上街。雖然是封建社會,但也是有法律的,每天在街上巡來巡去的衙役可都不是吃素的。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