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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這個傲慢的女人。

雖然腹誹著,但她還是忍不下這口氣,略略抬高聲音對著白三小姐的背影道:“白三小姐,我不是畫師,自然畫不出這樣惟妙惟俏的人像,若是白三小姐能找著高人在白布之上,用我特製的膠汁畫出來,我自然能染得出。”

白三小姐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徑自去了。

巴月更是氣惱,但也沒有辦法,只得出了白府,和張掌櫃道了別,然後帶著張小虎同志去買了幾十匹白布,僱了輛板車,讓毛驢拖著,又叫張小虎看著車,她則提了一壺酒去了石匠那裡。

石匠一個人坐在自家院子裡,手裡拿著個罐子,不知道在搗什麼,正搗得起勁。巴月輕手輕腳走過去,猛的在他背上一拍,嚇了他一跳。

“八姑娘。”他轉過頭來,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巴月。

巴月嘻嘻笑著,道:“不開心啊,今天被那個女人罵慘了吧。”

“習慣了。”石匠答了一句,低下頭又開始搗那個罐子。

“習慣?”巴月大叫一聲,驚訝道,“你經常被那個女人罵啊。”

石匠噎了一下,才道:“不是,我是說客人挑剔是正常的,還是我的手藝不夠好。”

巴月撇了撇嘴,道:“雞蛋裡挑骨頭,我看你那人像雕得很傳神啊,什麼時候也給我雕一個,到時候往地下一埋,千百年後再被人挖出來,也算是雁過留聲人來留影……算了,提起那女人就來氣,你在搗什麼,我要的琉璃凍你這裡有多少,拿出來,我全包了。”

“這個啊……就是做琉璃凍的東西,還沒有搗完。”石匠衝著屋簷抬抬下巴,“那裡有昨兒做好的兩罐,你先拿去吧。”

“那我拿走了。”

巴月興沖沖的扔下一個錢袋子,然後抱起那兩隻小罐就一溜煙跑了。沒跑兩步,又溜了回來,將那壺酒遞給石匠。

“看你這麼聽話,這是獎勵你的,小心別喝醉了啊。”這所謂的獎勵,就是獎勵石匠聽了她的話,出門身上穿了她送的那套衣服。

說著,她又急急火火的跑了。

石匠抓起錢袋子,掂了掂,笑了起來,沒想到這琉璃凍還能為他掙點小錢。又拿酒壺,抿了一口酒,爽快的舒了一口氣,這女人真有意思。然後他抓了一把鬍子,越發的疑惑,她要這麼多琉璃凍到底做什麼用呢?

雁過留聲,人來留影……呵呵,這話真是奇怪。

搗完手上的東西之後,又灌了兩口酒,石匠突然心中一動,在角落的那一堆石材廢料裡翻了翻,翻出一塊大約一尺高的長條形石塊,閉上眼睛沉思了半晌,然後拿起一把刻刀,在上面刻出幾條線來,又鑿去多餘的石塊,片刻間那長條形石塊便隱約顯現出粗陋的人體形狀。

當然,這只是一個模子,要真正雕成人像,還要花費許多心思。石匠手中的刻刀比劃了幾下,卻覺得沒什麼靈感,他嘆了一口氣,又放下了。

商隊

“春風輕輕吹,雲兒躺在藍天下,白雪開始融化,草兒在發芽……太陽昇起來,溫暖陽光灑下來,一陣輕風吹落了露珠兒,想起我阿媽……”

回程的路上,巴月坐上了板車,把那些坯布當做床墊,半躺在上面唱著歌。這是一首瑤歌,歌詞極其簡單,並無什麼出色的地方,她卻是極喜歡的,調子也緩慢流暢,腔調可以拉得很長,十分適合在這天高地闊的曠野裡唱,順著風,聲音可以傳出很遠很遠。

張小虎同志牽著毛驢在前面走,幾次回頭,想提醒巴月這個姿勢不太雅觀,但又忍住了,他喜歡看到她這副無憂無慮的悠閒樣子,不像之前,總是擰著眉頭好像在計算什麼的,一天到晚忙得停不下來。

漸漸的,他又被她的歌聲吸引住了。

這個女子和村裡的那些姑娘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