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的是戰場上那套,在地上埋了繩子,馬翻時我反應不及,從馬上摔下來,手是那會摔斷的。”
“……”夏含秋撇開頭有些不厚道的想笑,那場面,只是想著就覺得很有喜感。
段梓易雙耳聽著,心下卻半點不曾放鬆,對方怎麼想他不能肯定,但若是換成他。他一定會盯死對方最緊要的人。推己及人。對方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
對方帶來的人手很多,越看,段梓易越覺得這吳群恐怕並非旁支,很有可能便是吳國皇子。
這裡有龍脈。不管是為他自己還是為吳國,他都有來的理由。
“王爺!”程均潛了回來,低聲回稟,“屬下發現風水師了,就在往南邊去翻過兩座山的背面,有二十人隨在他身邊保護,屬下帶去的人手不及,不敢輕舉妄動。”
段梓易看向秋兒,用眼神問。‘那裡是龍脈所在嗎?’
夏含秋這還是頭一次進山,哪會知道龍脈在哪,“叫二師兄過來,二師兄之前隨師傅來過。”
“現在不問也罷,柳叔對那裡熟悉。極有可能藏身在那裡,蔣念,你抽出隱組一半人手給程均,另外,葛慕。”
葛慕遠遠聽得主子喚他,虛晃一招就從戰場上退了出來。
“你隨程均走。”
“是。”
此時戰場上因為陳辰等無為觀的人加入而呈一邊倒之勢,即便吳群看到這邊的動靜,也猜到了他們是要去找無為道長也只能跳腳,他現在更擔心自己會把命丟在這。
當時他覺得十拿九穩,為了搶佔功勞,出來時他並沒告知任何人他是要來梁國,他想著自己要是將龍脈掌握在手,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
現在他後悔了,若是為這事丟了命,怎麼想怎麼不值!
還是先走為妙!
場中雙方各有死傷,夏含秋撇開視線不再看,她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人被被野心支使時會那般賤踏人命。
天下誰都想奪得,最後只會有一個勝利者,可多少與此無關的人卻為此付出性命!
百姓期待仁君仁政,可數遍歷史又能數出幾個來?即便以後柏瑜真的成事,她也不覺得他會成為仁君。
起風了,段梓易將披風解下來披到夏含秋身上,“剛才出了汗,再受風怕是會生病。”
此時卻還記得顧著她,夏含秋揪緊披風,心裡暗想,這個男人,她的夫君同樣有野心,若是沒有她,他未必會想著推柏瑜出頭,誰當權能有自己當權來得痛快?
換之出身皇家,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最終,他還是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對她,他始終用情至深。
她要如何做,才能不枉費換之的一往情深?在兵器相撞聲不斷的環境中,夏含秋想的卻是這個。
看她不做聲,段梓易以為她是不喜這樣的血腥場面,移動了下位置儘可能多的擋住一些,輕聲道,“快結束了,再忍忍。”
“我沒事,曾經我看過比這更慘烈的。”夏含秋笑得半點不勉強,看換之訝異的眼神也不解釋,也許有那麼一日,她會對換之說出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但現在,她還做不到,非是不信任,而是她沒有勇氣。
今日的秋兒透露的東西太多,之前是無意,現在卻有些故意了,段梓易不知道她是想讓自己知道些什麼,心起有疑,到底卻也沒有問出口。
“王爺,他們想跑!”話一直不多的蔣念突然出聲。
段梓易凝神瞧去,還真是起撤退之意了,“訊號發出去了?”
“是,這時候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你估計還要多久才能到。”
蔣念迅速在腦中盤算了一番,“最少還得一刻鐘到山腳下。”
“不要逼得太緊,拖住他們一刻鐘。”段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