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左最前面那個醜女人應聲揚掌。
瘦高黑衣人忙顫聲說道:“姑娘開恩,屬下有下情稟報。”
車內那冰冷甜美話聲道:“怎麼,你還有辯?”
瘦高黑衣人忙道:“屬下不敢。”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那麼,說。”
瘦高黑衣人忙應了一聲道:“稟姑娘,是因為主人親出……”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輕“哦!”一聲道:“主人親出?你在什麼地方碰見了主人?”
瘦高黑衣人道:“回姑娘,屬下雖未見到主人,但當屬下進內欲取趙滔首級的時候,主人以信符阻攔了屬下。”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詫異地道:“有這種事?主人的信符可在?”
瘦高黑衣人忙道:“主人並未收回,屬下特地帶回來覆命。”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忙道:“呈上來。”
瘦高黑衣人應了一聲,探懷取出那條栩栩如生的玉龍,雙手呈上,高舉過頂。
叫阿花的那醜女人抬掌一招,玉龍飛射入手,然後她也高抬過頂,轉身行進車內,道:“稟姑娘,主人信符到。”
車簾微微一掀,從車裡伸出了一隻僵硬,但晶瑩滑膩,欺雪賽霜的手,敢情那是一隻玉雕的手。
叫阿花的中年醜女人忙把玉龍放在了玉手上。
那隻玉手很快地縮回了車內,轉眼間車內又響起那冰冷甜美話聲,帶著驚喜,卻也含著震怒:“這件事跟主人無關,主人怎會出面阻攔,再說主人既在車內,何處又來了個主人,分明有人冒充,阿郝。”
瘦高黑衣人忙道:“屬下在。”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趙滔現在什麼地方?”
瘦高黑衣人道:“回姑娘,趙滔現在‘孔家店’東一戶民宅裡。”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詫異地道:“‘孔家店’東一戶民宅?趙滔是‘十奇’中人物,怎會跟尋常人……阿郝,你可曾看見那民宅的主人?”
瘦高黑衣人道:“回姑娘,趙滔在那民宅中吃年夜飯,屬下到的時候,開門現身的是個儒裝老者,大概他就是那民宅的主人。”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儒裝老者,此人多大年紀?”
瘦高黑衣人道:“回姑娘,以屬下看,該在五十上下。”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此人的像貌如何?”
瘦高黑衣人道:“長眉鳳目,像貌清癯……”
車內響起一聲輕呼,道:“會是‘不老書生’嚴松齡,怪不得趙滔千里迢迢來到此處過年,原來嚴松齡隱在此處,好,我正好一收兩個……”
一頓接問道:“還有別人在座麼?”
瘦高黑衣人道:“回姑娘,還有兩個,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個年輕姑娘,男的是個三十上下的落拓文士……”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三十上下的落拓文士,莫非‘談笑狂客’司馬逸也在?假如這人是司馬逸,那女的就該是他們的十妹‘姑射仙子’柳蘭黛了,這倒好,我一下可以收四個,阿郝。”
瘦高黑衣人忙應道:“屬下在。”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我要去看看何人敢冒充主人,前面開路了。”
瘦高黑衣人如逢大赦,一聲:“謝謝姑娘恩典。”轉身騰起,飛射而去。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阿龔!”
只聽車轅上老車把式陰森而冰冷地應了一聲:“屬下在,姑娘吩咐。”
車內冰冷甜美話聲道:“跟著阿郝走!”
老車把式嗯了一聲,但他仍沒睜眼,抖手揮鞭,套車雙駿長嘶,撥開八蹄,飛馳而去。
那四個醜女人則放開大步傍依車前馬後,步履之間竟較套車雙駿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