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們看著好的,可以賞下來的;丫頭們一不小心有了的,母以子貴。”
樓大友聽得乾瞪眼,甩拉著手沒主意,最後一跺腳:“我等你三天,先還我銀子吧。”楚懷德擦擦頭上汗水:“行。”
兩個人就此事,先達成了共識。
送走這尊“瘟神”,楚懷德回家來愁眉苦臉。回到房裡和張姨娘商議:“有個朋友過生日,要送一份貴禮,姨娘有銀子,借些給我?”張姨娘想當然不借:“送便宜些,家裡有的拿一個去吧。”
楚懷德再往書房裡來,小根兒才從楚懷賢處回來,得了大公子的交待,對楚懷德更是上心。見他在房裡嗐聲嘆氣,在書架上找東找西。小根兒進來道:“公子的一個硯臺、一張寫字的紙,都是有數的。公子您省省心吧,這書房裡,找不出二百兩銀子的東西來。”楚懷德正氣頭上,罵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是看看。”
“公子有難處,何不去找大公子商議商議,”小根兒按楚大公子的話,對楚懷德道:“那是您親兄長。”楚懷德劈面就罵:“我不去!”讓他笑話。
一個人垂頭書房裡坐了半天,悶無可悶時,楚懷德出來散悶。家裡還有花燈,在花燈下面苦思著,一仰頭有了一個不可能的主意。這走馬燈又大又斑彩,弄幾個送到當鋪裡,也許值幾兩銀子。
正在傻笑兮兮,身後是楚懷賢的聲音:“在笑什麼?”楚懷德趕快站好,回身低頭道:“大哥,你來看燈?”
楚懷德和幾個知己,慢步著踱過來。見到楚懷德對著燈傻兮兮,楚懷德也是劈面罵道:“只是一個玩物,笑一笑就是。看你笑得!玩物喪志也不好!”旁邊來的客人們笑一笑,再就走開。
平白捱了一頓罵的楚懷德,只能自認倒黴。再一想,下面還有楚懷良。二房的長公子懷德,從沒有這樣迫切過,他盼著三房裡的公子長大,自己就可以隨便訓他了。
仰頭被罵,當然就低頭走。低頭沒有走幾步,楚懷德眼睛一亮。雪地中露出枯草根子,枯草根子上有一個東西,這是一張摺疊起來的……。銀票。
楚懷德大喜,不顧一切撿起來,再才想起來回身看兄長等人。一行四人,是黃小侯爺、古向樸、小國舅和楚懷賢。這裡面的人,個個手裡都有錢。一個是小侯爺;古向樸是領過官職有俸祿,在家裡也是嫡子的人;小國舅就不用說了,沒有錢,騎馬射獵和人鬥毆也打不起;最後是自己的兄長楚懷賢,更是一個不缺錢的人。
光是生了一個豫哥兒,二老爺為楚懷賢算過,就從楚老夫人手裡又哄走不少錢。就這,還不算楚老夫人給豫哥兒名下的。
過去一堆財主,這銀票楚懷德當然不想還,也不會還。而且他此時正缺錢。揹著身子急走幾步,輕輕展開一看,楚懷德輕舒了一口氣,上面寫的,正好是兩百兩。
這真是久旱逢甘雨,楚懷德心中鬱悶一掃而光。他簡直是要雀躍了,興沖沖回去喊小根兒:“備馬,我出去。”
樓大友和楚懷德在酒樓下分開,他回到家中就去找父親:“楚懷德成了硬石頭,逼不去他。”樓大官人聽過,捻鬚慢慢道:“當妾也行!不過你現在,還是不能放鬆了他,前面你是恨他,再你就求他,說你妹妹要哭要死,一定要為他守著。”
父子兩個人正在商議著,又說別的事情,有人來回話:“楚公子來了。”樓大官人對兒子使個眼色,樓大友笑嘻嘻:“我明白。”出來見楚懷德,是一臉的悲慼:“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還得去找你。”
楚懷德嚇得一哆嗦,隨即得意掏出那張銀票:“你拿著,這錢,還你了。”樓大友詫異一下,再把臉上一時驚掉的傷心撿起來,裝出要嗚咽道:“我妹妹,唉,我對不起你呀,呀,呀。”楚懷德趕快後退搖手:“有話就說,別哭上來,我聽著寒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