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轉呀轉,小初舉得手疼,對著楚懷賢道:“你拿一塊兒。”楚懷賢接過來,遞給楚懷德:“好好舉著,公主要看。”
楚懷德自認倒黴,這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兒,跑到我頭上來了。
回到家是傍晚,吃過晚飯,夫妻兩個人早早洗過,坐在床上開始理論。小初笑得象偷吃了什麼的貓,舉著兩隻爪子:“還在生氣?我幫你捶捶捏捏消消氣吧,我看你花簪得好,我笑一笑有什麼?”
“人丟得點滴全無,”楚懷賢越想越丟人。小初又醋意上來,難過地道:“你出風頭才是,公主會彈琴,你也會;你會騎馬,公主也會……。”說著說著說不下去,小初就幽怨地看著楚懷賢,看得楚懷賢消了氣,把小初摟到懷中:“傻,真傻,十六公主要定親事了。”
小初立即來了精神:“定給誰?一定會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栽花澆水,養鳥逗雀子吧?”楚懷賢就是笑不說話。尚公主?要是此事能成,估計這親事早就定下來了。父親是個謹慎的人,輕易不願太招風;而十六公主一直有情意,難道宮中不知道?
沒有人提這件親事,只有公主自己,一個人痴痴地想著。
夜幕下,楚懷德三步並作兩步興沖沖地回房,張姨娘以為有事情,跟過來看了一眼,就大驚小怪起來:“你哪裡來的錢買這些東西?今天是跟著大公子去遊春,你亂花這麼多錢?你要是欠人錢,我可不管。”
桌子上堆著五、七樣東西,有一卷子寫字的紙,精巧的竹扇……。這是二門上小廝們才送進來。楚懷德啼笑皆非:“我自己的錢,我不能買嗎?”抓起來一卷子紙給張姨娘看:“這是寫字的紙,上學用的東西買了何妨?”再來一句:“又不要你出錢。”
張姨娘對這紙看看,重新笑起來道:“這是你說的什麼澄心堂吧?”楚懷德嗤地一聲笑:“哪裡有那麼多澄心堂,我有這個就知足了。”又道:“澄心堂多少錢?你出得起嗎。”張姨娘走出來一個人生氣:“我出不起,你是哪裡來的錢,”再想楚懷德最近總是亂買東西,張姨娘心裡發虛。
第二天等楚懷德上學去,張姨娘把他所有的東西都開啟來看一遍,正在看時,楚二老爺進來,見房中凌亂,箱子都開啟,不豫地道:“你在找什麼?”也沒有到晾曬衣物的天氣。
“二老爺來得正好,”張姨娘扯下帕子在眼角拭幾下,雖然沒淚也擺擺樣子表傷心。再道:“是公子,唉,他是我的命,我將來的依靠,我日日夜夜為他擔心,有誰知道?”
二老爺坐下來:“什麼事兒?”張姨娘這才轉入正題:“買了好些東西,一個月只給他二兩銀子,他昨天買的東西說漏了嘴,這一個盒子就二兩銀子不止。”送上來一個白玉盒子,玉質不算好,雕刻有花有朵,楚二老爺一見,也精神緊張了:“喊他來,這個混帳!”
這個白玉盒子透著香氣,是姑娘們裝脂粉用的。
“陳家的親事,多好的一門子親事,這混帳要是給我弄砸了,我拼了,不要他了,一根繩子把他扼死去。”楚懷德沒有回來以前,楚二老爺在房裡氣得直哆嗦。
情竇初開的少年,買姑娘用的東西何用?不用問,是花前月下做下壞事了。楚二老爺這麼想,就更氣得厲害,張姨娘跪在地上開始哭:“我雖然沒身份,他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您不為自己百年後想想,也為我想想。”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楚二老爺更心煩,怒罵道:“你死了一個薄棺材抬出去火化了,我楚家的墳上,還沒有你的一塊地兒呢。”
張姨娘聽過,立即傻呆呆,對著楚二老爺只是看,象是他說的話,句句是爪哇語。
膽子小的楚懷德進來,先嚇得魂不附體:“父親,這又怎麼了?姨娘就是有不到的地方,您看著兒子,饒恕她這一回。”張姨娘見兒子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