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迦在學會畫畫後,畫了他孃的一副畫像,顏娘就是透過畫像認識的宋迦娘。
此時畫面中那個發了瘋掙扎的女人,面色是那麼的慘白,嘴唇卻紅豔如血,那是一張絕豔的臉,儘管臉很髒,汗水和泥灰混合著,使得她的臉一塌糊塗,眼神更是兇惡,沒有宋迦畫像中的人那般柔情似水。
可無法否認,宋迦的畫技很高明,把他孃的特點盡顯了出來,第一眼,顏娘就將她認了出來。
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換做以前的雲夏,除非妖顯現出破綻,不然雲夏絕對分辨不出妖和人的差別,甚至,鬼和人的差別,雲夏也是分得模糊。
可她現在不同了,得到傳承,第一眼沒認出來,現在頭領和顏娘都指出來了,她就嘗試著去分辨,幾乎是立即的,她就知道了妖和人的具體差距。說不上的感覺,就是感覺身為妖,他們身上有屬於妖的氣場,那就是所謂的妖氣了吧。
眼力是需要練的,顏娘就足足練了十年,打小開始接觸家中養的妖僕,在死前她還沒能一眼就認出妖來。死後成鬼,又得了點機遇,她才能有這份眼力。
雲夏就好了,直接得到傳承,相當於直接接了大能的能力,只要好好熟悉,多加練習,起點比任何一個天才都要高,以後的路,只要她不是白痴,自然是一帆風順。哪怕不努力,她這一生已經比好多人都要厲害了。
在這裡見到宋迦娘,顏娘第一想法就是把人給救出來。宋迦平時沒表現出來,但他其實很在意他被遺棄的事,哪怕知道為何遭受遺棄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他可以當自己是孤兒,比留有一絲僥倖,期盼著遙遙無期的迎接要好得多。
顏娘瞭解宋迦,她大概能知道宋迦的想法,所以最起碼,她想讓宋迦和他娘見上一面。
顏娘將這個想法說出來,雲夏直接點頭道:“既然知道了地方,當然要救出來,不過以我們現在的處境不合適,我們要從長計議。”
雲夏還有個救人的任務呢,不管這些妖是不是宋迦的族人,是不是宋迦的娘,雲夏都得把他們給救出來。
綠凍凍轉了一圈,把地牢的整體情況傳了過來,空了的那處架子,雲夏猜得不錯的話,那應該就是給她下了血咒的那位死後空出來的。
很早前,雲夏就疑惑這些人這麼折磨他們是在幹嘛,像這種事,當然就只能問了解這裡的頭領了。
“這個啊,這得帶你們去見見另個地方了。”頭領不嫌事多,又招呼來幾個綠凍凍,將它們給派出去了。
為了顯示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頭領充當起導遊,給雲夏她們講解起傳過來的畫面。
最開始就是一大片紫朝,按照頭領的話,這些紫朝是人類帶進來種植起來的,夾雜在紫朝間的熒光草是地下城的本地植物,後來人類找到熒光草除了照明以外用途,便也開始種植起來。
還在地裡的紫朝植株上泛著淡淡的紫光,和熒光草很相似,習暗的習性也一樣,還都是雜草一般的外形。就是顏色不同罷了。
這裡到處都是熒光草和紫朝,街道上,屋頂,幾乎能長草的地方都有它們的影子,作為本地植物的熒光草就更囂張了,頭頂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現在外面夜正深著,地下城沒有太陽可以分辨日夜,人的作息卻是可以固定的,顯然,地下城裡的人和地表沒差別,這時大多都睡死了。除了戒備的人,還有負責法陣,還有那個地牢,其他地方都不怎麼能見到人。
跟隨綠凍凍走過的地方,頭領向雲夏展示了人類在地下城做的一些事,比如研磨紫朝和熒光草的作坊,頭領說,他們在製作一種名為神仙散的毒,根據人類的實驗,這種毒能讓人上/癮,能讓人瘦弱如柴。
看到這樣的結果,頭領才下了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