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知道小樓暫住在我這裡,所以那位朋友才特意前來只會我一聲的。”
謝玄聽言魂喪神奪,立時面無血色。
‘容樓內力尚未恢復,若遇上一般高手還可應付,但桓偉乃桓溫之子,在軍中極有勢力,手下自然高手如雲,他又是單槍匹馬,這一路勢必殺機重重。。。。。。’想到這裡,謝玄已是心神大亂,未及向謝安告辭,轉身便衝向府門外,翻身上馬,策馬揚鞭,直奔容樓先前離開的方向追趕而去。
眼見謝玄的失常舉動,謝安卻沒有阻止他,只依舊鎮定自若坐在那裡喝著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第四十二章
午後驕陽似火,無情曝曬大地。樹木參天、野草深茂的荒蕪之地,正中闢出了一條西去的官道。這條官道雖為西行的捷徑,但因其周圍匪患叢生,難民流竄,是以少人通行,滿是塵埃。
遠處,一騎狂奔而來,疾行如箭,向西飛馳。灰黃色的塵埃,在馬後嫋嫋翻騰。
馬上伏身騎乘的黑袍人正是容樓。
當馬飛馳到一處陝窄的隘口時,突然間,一把雪亮長刀,刀光破開道邊茂密的野草,直向馬的前蹄迅急掃來。
容樓驚呼一聲,同時拉韁勒馬,卻哪裡止得住這急馳的慣性,眼看座下神駿一雙前蹄傾刻被斬斷,血汙濺灑一地黃土。馬兒慘叫嘶鳴著,就要直直向前衝跌倒地。
容樓當機立斷,趁著馬兒沒栽倒前的一瞬,翻身躍離馬背,落地後就地滾了幾滾,雖然髒了一身衣袍,卻洩去了落馬的衝力,不至於受傷。而後他順勢站起,迅速後撤至官道另一邊毅然挺立,百戰劍同時“嗆”然出鞘,警惕地瞧著長刀出沒的一邊官道,滿臉戒備之色。
對面的長草中“呼啦啦”衝出了五人五馬。五人都是灰色布衣,瞧不出什麼身份,當中一人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深邃的黑眼睛。
容樓與之對視了一瞬,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頭疑雲頓生。
那五騎雖然衝了出來,卻在距容樓兩丈開外處突然拉韁止馬。原來是那蒙面人抬手示意,令他們停了下來。
看樣子,他對容樓頗為忌憚。
兩邊隔相對峙,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其中一人再也耐不住性子,對蒙面之人的頻頻搖頭制止毫不理會,只催馬當先向容樓逼來。
這馬上之人燕頷虎鬚,長眉環眼,身材彪悍,手中掩月長刀,刀柄五尺左右,刀頭有回鉤,鉤尖似槍,銳利無比,刀背有鋸齒狀利刃。那刀上血跡未乾。
顯然斬斷馬腿的便是這人。
這人獰笑一聲,哈哈笑道:“就憑他,能傷得了桓公?哼哼,我倒要看看這狗崽子有多厲害!”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四人,又虎吼一聲:“你們誰也不要和我搶功!”
容樓聽言,心中一驚,晉燕一戰中自己傷了桓溫之事過去很久了,這人怎會知曉?
不待另四人回答,那虎鬚漢子手中長刀便風馳電掣般向容樓砍來。他刀大力沉,而且騎在馬上居高臨下,長刀的威勢更顯猛烈無比。
容樓內力全無,當然不能硬擋,只利用如電的身法疾走而過,避開了這一刀。但他沒料到這虎鬚漢子的刀法剛猛無比卻並不粗糙,撩、劈、砍、拋、削、抹、剁、挑、斬等在他的長刀上信手拈來,一刀連著一刀,一招緊接一招,逼的容樓上竄下跳,暫時找不出可以用來反擊的破綻。
白馬上的蒙面之人目露詫異、狐疑的神色,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面前二人的交手情況已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虎鬚漢子眼見這一路刀法將要施盡,卻還不能傷著對手半分,正欲抽刀回撤,換作另外一套刀法再戰。容樓卻瞅準了這個空當,雙足疾點,凌空飛起,欺身而上。他落足之處正是掩月長刀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