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這般殷勤,我可是才對你家玖爺出言不遜過,想必你不會未有耳聞罷?”濟蘭早已習慣了虹筱因為佟玖的事跟自己沒大沒小,可她今天一反常態,反倒提起了自己的興致。
“一來,我們寄人籬下的,凡事即便是裝還是要裝出個樣子麼。”虹筱嘆氣,道“二來,這是京城。在關外,玖哥兒不知深淺,由著她縱著她,沒什麼。在這,她委屈些,總比掉腦袋要好。”
“自從她傷了頭,性子不穩。想一齣兒是一齣兒,且有主意著呢。”濟蘭看著火鍋上的青煙,道“我的事兒要經官。這個時候,人多眼雜的,她還是離我遠一些的好。事關瓜爾佳氏,對於他們府上的一些人,你們都是故交了,應該知道其中的厲害。”
“是啊,這京城說大也大,說小也不過來來往往的那麼幾條衚衕。這段日子,我不便拋頭露面的隨著她,不過景賦那都囑咐過了,你放心罷。”虹筱持重的道。
再說佟玖,迷迷糊糊睡醒一覺好,心裡還是憋悶。草草的喝了幾口茶,換了身衣裳,牽馬出府去逛了。
景賦聽了虹筱的話,騎著馬不遠不近的在她身後一路的跟著,瞧著她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閒走。
年關將至,京裡的人紛紛開始忙著置辦年貨了,街上人來人往的,要比關外的街道繁華的多。佟玖放慢前行的速度,俯視著街上的鋪面和攤販們賣的東西,心不在焉。
不知不覺的走過了一條街,看著街上紅紅火火的景象,佟玖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沒提起什麼興致。催馬繼續向前走著,道“咱們去逛逛廟,拜拜佛。”景賦沒應聲。
昨個兒京城才下過雪,城裡走時還不覺得,剛上了崎嶇的山路,路上的泥濘絆的馬放慢了前行的腳步,佟玖抓緊了馬韁繩。
看著山路上深深的幾道車轍印,佟玖拿馬鞭指了指,回身對景賦笑道“這等泥濘的山路走馬車,此車必陷無疑。”
果然轉了個彎,一輛馬車堵在路上,趕車的馬伕和隨車的小廝們連推帶趕的,車輪下的深坑卻越輾越深,四周還結了冰,弄得小廝身上全都是泥,凍的絲絲哈哈的直跺腳。
“這樣的泥淖,車上還坐著人,任憑你們推上一天半宿,這車也出不來。”佟玖催馬過去,在馬車後面來回走了幾圈,路本就不寬,馬車陷在這,也阻了她的去路。
抬手用馬鞭敲了敲車身,對裡面的人道“這等的數九寒天,當主子的還是要體恤些下人,請下車罷。”說完,駁馬站回華景賦身邊。
不久,車簾輕掀,從裡面先是下來個大丫鬟,傾身伸手,從車內扶了位穿蒙古袍的女孩兒出了來,看樣子女孩兒不過及笈之年。
見是個蒙古小姑娘,佟玖心生親切,離鞍下了馬,不顧泥淖邊上的汙泥上前拱了拱手,用蒙語與她交談道“姑娘是要去山上的廟裡麼?”
女孩兒見了陌生男子,多少有些顧慮和羞澀,向後偏了偏,避在丫鬟身後點了點頭。
佟玖寬□上的大氅放到那丫鬟手上,將辮子繞著脖子纏了兩圈後,提了馬褂的下襬掖在腰上。對馬伕和小廝揮手道“把馬先解了,你們幾個先把車輪卸下來,將車身抬出去。”說完自己也動手幫著忙。
得了主子的首肯,馬伕和夥計們開始動手,將馬車拆卸開來,抬出泥淖。這種活兒並沒什麼技術含量,只是之前主子還坐在車內,下人們誰也不敢道出這樣的提議罷了。
經過一番的拆卸和拼裝後,馬車被抬出了泥淖,車伕從新開始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