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猶豫著,姜仲堯一咬牙,開口道:“我……有件事非得稟告殿下不可。”
李音不算輕盈、有驚無險的飛身躍進了行館,小心的避開衛兵,沒有驚動到任何人。試想,有多少孕婦挺著肚子還能有如此矯捷的身手?她算是了不起的了。
她早在城門外不遠處的廢廟中,準備了馬匹,打算在這之後就離京隱居,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將孩子生下來,母子倆從此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陛下也好,父王也好,每一個人都只希望音能以公主的身份照著大家的安排過,從來沒有真的考慮她的想法,而唯一不問她的身份,只在乎“她”本身的鷹磊,她又不想連累他,或說、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如果留在京裡,就算能躲過婚事,等到有了孩子的事曝光後,她自己受刑也罷,但孩子是絕對保不住的!她無論如何,想讓這無辜的孩子活下來。
她和鷹磊的孩子,是他們相愛著的唯一證明啊!
就算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有這個孩子當她的回憶也就足夠了……
就當她唯一的任性,她決定拋下權位,換取這孩子的生命。
白天時,她確定了陛下的意思,將給白鷹磊一個京官職位,留他在京中,一方面是看重他是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就近監視他,恐怕他之後將會一生都在朝廷監控之下了吧?她不願看到向來不受拘束的他,就這麼被朝廷掌控著,只能冒險去勸告他。
她潛進行館,只是想給鷹磊最後的警告,現在逃回北方,也許還來得及……
才站到他房門前,她猶豫了。再見到他,會不會讓她的決心崩毀?她說不定會忍不住想和他一起逃走,但這麼做,一定會掀起戰爭!她不想再傷害白家的任何人!
該怎麼做,才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勸他呢?
“我知道你早晚會來的。”
那個熟悉的聲音自房門後傳來,光只是這樣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已經感動的無法自遏,恨不得飛奔到相思多日卻不得見的他懷中,但,她卻不能這麼做!
“說什麼不慕名利,一聽到朝廷召見,還不是大老遠跑來,哼!真是沒志氣!”撂下狠話,音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裝作冷漠而輕視的態度。“我來只是要警告你,別妄想高官厚祿,你還是早點回北方做你的布衣吧!”
“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嗎?”白鷹磊完全無視音的冷漠,他依舊推開了房門,深情的注視她。眼見她沉默不語,他苦澀的笑了起來。“沛吟什麼都說了。是你劫走她的,為了要阻止我入京。”
“我擄她做什麼?”音注視著遠方,極力剋制自己不看他。
再接受他的溫柔,一定會讓她忘了來此的目的,只想要投入他懷抱。
“當我聽到沛吟說你是那群刺客的主使者時,我就什麼都明白了。能排程平州騎兵隊的人,除了平州刺史楚廷王李和平州長史姜仲堯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不隨便出現在人前,但是在最近幾次對匈奴的戰役中,她出色的表現卻成了傳說;平定匈奴深受皇上寵愛,文武雙全、豔冠群芳、坐擁梅嶺的朔方公主——李音!”白鷹磊愛憐的對她伸出了手,輕撫她略顯豐腴的雙頰。“是你吧?知道皇上意圖對我不利,所以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入京,是嗎?”
音一把撥開他的手,退了數步。“如果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入京?”
“因為你在這裡。為了找到你,我非來不可。”
他也快到極限了,如果結兒仍要這麼冷淡對他的話,他也有對策。
“你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愛惜你自己?三番兩次輕易涉險,只是為了救我?”音猛烈的搖著頭。原來,罪魁禍首竟是自己。她不想替他帶來災禍,卻仍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