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想起來一些事。
譬如說,由於近年來朝廷將武力重心全放在對付匈奴上,所以北方和回紇交境的這塊邊界,幾乎成了治外地區。
名義上,這裡仍然屬於朝廷,不過實際上,每當回紇半挑釁的舉兵進犯,帶頭保衛家園的就是以白鷹磊為首的北方民兵。
北方有兩大勢力,一個是白家,另一個就是藍家,雖然兩家的武力都不弱,但是對付回紇的民兵仍是以白家為主力;原因無他,藍家和回紇的交情還算不錯,所以對回紇而言,棘手人物除了白鷹磊外,不做第二人想。
但是相對於藍家主事者藍昱,對結兒來說,白家的當家白鷹磊卻是個更“危險”的存在……她忘了是誰曾經這麼警告過她,可她就偏偏只記得一些有的沒有的小道訊息……
看著別館後院的圍牆,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原本想要在不被眾人驚擾下偷偷離開此地,她第一個想法就是翻牆逃走。
她下意識的認為,翻牆是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但是才來到牆邊,她卻完全不知道要從何下手。
她好像曾學過武藝,但對於現在喪失記憶的她而言,又不是那麼的確定。
她將沒受傷的左手敲向牆上,沮喪道:“就連這道矮牆都成了阻礙,那麼我過去十五年苦學武術又所為何來……咦?難不成,我還真的學過啊?”
有時結兒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話,在在都暗示了她的出身,但是這些除了表示她很怪異以外,對現在的她而言,一點幫助也沒有!
“喔?這年頭倒是很少聽說有哪家的千金小姐學武術的。”
那道音量不大、但卻一清二楚的清亮男聲讓結兒嚇了一跳。
她反射性地提高防備。很少有人能在她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欺近她身旁的,這傢伙絕非等閒人物!
但她隨即憶起,現在的她什麼都不行,她又哪裡能依此判斷來人本事呢?
“誰在那?”結兒漲紅著臉問道。
對方還沒答腔,但結兒便搶先虛張聲勢地喝斥道:“三更半夜還在這裡遊蕩,如非有所圖謀的宵小、即為心懷不軌的夜盜,說,你是打哪來的?”
微弱的朦朧星光雖然幫結兒掩飾了她的尷尬,但相對的,她也沒能看清對方的表情與容貌。
對方在聽到她的控訴後愣了一下,然後像是感到極有趣似的輕笑起來。
“好一副伶牙俐齒!藍姑娘,你可真是出人意料的多才多藝!”
“我不姓藍!”結兒宣告著。接著她繼續逼問道:“你這無禮狂徒!還不回答我的問題?”
她刻意的模糊焦點,絲毫不給對方機會來討論她出現在圍牆邊的事實。
把對方攻擊得毫無招架之力時,就可以不必擔心自己受到侵犯。兵法有云:“攻即是守。”其意在此!
唉?原來她還懂兵法呢!
“你說我是宵小也好夜盜也罷,只因我在此時來到此地,但姑娘你不也是一樣?我方才似乎還聽到你說什麼‘這道矮牆成了阻礙’。難道你不以為試圖在夜半翻牆的新嫁娘更是可疑嗎?這你又要如何解釋,未來的白家少夫人?”
青年完全不被結兒的指責所困擾,徑自指出了令她困窘的問題。
“我沒有要逃走,我也不是未來的白夫人。”既然她都被人當場逮著了,還能妄想逃到哪裡去?
但好強的她是絕對不會在白家人面前承認她逃亡失敗的事實。
“我會親自向白少主解釋,因為我不是他想娶的那個藍香蘿,所以這樁婚事不能成立。”說完,她轉身就打算閃入。
“白鷹磊想不想娶妻是一回事,但你難道不知道,這樁婚事是聖旨欽點,推辭不得?”青年輕輕一個跨步,伸手攔住結兒去路。“你敢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