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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主失勢的訊息,知道皇帝必然要拿下自己。所以在此時此刻。上杉虎刻意示弱,將賦予燕小乙身上所有壓力撤下。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儲存全部力量與精神。

儲存這些做什麼?自然是要對付自家皇上。

燕小乙緩緩放下酒杯。唇角浮起一絲冷笑。如果此時北齊皇帝忽然要對上杉虎下手,他也會這般做。敵國內部有問題。身為己方。當然要袖手旁觀。並且給敵人儘可能多空間與實力,如此這般才能讓對方自己折騰起來。自相殘殺之後。坐收漁人之利。不可謂不快哉。

可燕小乙似乎沒有做什麼準備。他似乎只是在等待著那一天。等著幾個老皮深皺太監騎馬而來。疲累而下,聲嘶力竭。滿臉惶恐,卻又強作鎮定對自己宣佈陛下旨意。

“燕小乙……著……”

長公主倒下了。他身為長公主親信心腹,在軍中最大助力……陛下自然不會允許他依然掌管著徵北軍十分精兵。燕小乙很清楚這一點。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沒有將自己親信們滿臉憤怒看入眼中。然而出乎他意料。陛下旨意卻是遲遲未到,憂慮浮上了他臉龐。心想那位皇帝究竟想給自己安排什麼樣罪名,居然遲緩了這麼久?

烈酒燒心,燒燕小乙的心好痛,難道陛下真對自己如此信任?可是陛下清楚,當年自己只不過是山中一位獵戶,如果不是長公主。自己只怕會一生默默無聞。

更何況範閒與自己有殺子之仇。雖然燕小乙一直沒有捉到證據,但他相信,在慶國內部,敢殺自己兒子。除了陛下,就只有兩個瘋子,除了長公主以來,當然就是瘋狂範閒。

陛下總不可能殺了自己的私生子為自己兒子報仇。這便是燕小乙與皇帝之間不可轉還最大矛盾——而燕小乙兇戾性格。註定了他不會束手就擒,從此老死京都。

但他也不會率兵投往在北方看戲北齊君臣,因為那是一種屈辱。

燕小乙再次端起盛著烈酒酒杯。一飲而盡,長嘆一聲,真真不知如何是好,然後他收到了一封信,而寫這封信人,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位人物。

看著這封信,他捏著信紙手開始抖了起來,那雙一向穩定如山的手。那雙控弦如神手,那雙在影子與範閒兩大九品高手夾攻時依然如鋼如鐵的手。竟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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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尚是春末,而遙遠南方的國境線上,已經是酷熱一片,四周茂密的樹林都高空的太陽曬有氣無力,搭軟在山石之上,而那些山石之上藤蔓卻早被石上的高溫洪烤快枯了。

熱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密林裡溼度,南方不知怎麼有這麼多暴雨。雖然雨勢持續時間並不長。可是雨水落,還未來得及滲入泥土之中,便被高溫烘烤成水蒸氣。包裹著樹林。動物與行走在道路上人們,讓所有的生靈都變得艱於呼吸起來。

一行浩浩蕩蕩隊伍。正懶洋洋行走在官道上。負責天國顏面的禮部鴻臚寺官員都扯開了衣襟。毫不在乎體統。軍紀一向森嚴。盔亮甲明數百禁軍也歪戴衣帽。就連圍著正中間數輛馬車宮廷虎衛。眼神都開始泛著一股疲憊與無賴感覺。

正中間馬車,坐著慶國太子殿下。

此時距離他出京已有一個多月時間,南詔國十分順利,在那位死去的國王靈前扶棺假哭數場,又個小孩子國王說了幾句閒話,見證了登基的儀式後。太子殿下一行人便啟程北歸。

之所以選擇在這樣的大太陽天下行路,是因為日光烈時,林中不易起霧。而南詔與慶國交界處的密林中。最可怕就是那些毒霧了。

太子李承乾敲了敲馬車的窗欞,示意整個隊伍停了下來,然後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對禮部主事官員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一位虎衛恭謹說道:“殿下,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