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這是正常反應。”水若男一手輕按在王世傑肩上,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後才轉頭直視雙眸困惑不解的羅伯夫,“你被下了嚴重的催眠術,所以你不記得自己是誰,再加上你意志力堅強,想反抗排拒著催眠的束縛掙脫出來,因此才會造成有時你會恢復記憶,有時又會像得了失記症,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
手臂被捉得痛死的高藝倫,聞言,惱怒幽黯的雙眸突然驚愕得明亮起來。“沒錯、沒錯!”她忙不迭點著頭,“這症狀就如同你所言,他原先會一直堅稱自己為黑青隼,但偶爾會發神經的說自己是另外一個人,好像叫羅伯夫,可是沒過多久,他又恢復成正常的黑青隼。而現在情況則更嚴重、更糟糕,進去一趟手術室出來,他完全記不得自己到底是黑青隼,還是羅伯夫,剎那間像個失去記憶的人,腦海一片空白。”
陰沉的駭臉有著明顯氣憤的羅伯夫,怒不可遏的加重手勁掐緊她手臂。“你知道我是誰?”一臉戾氣,表情如凶神惡煞的他,狂怒得兇狠瞪著高藝倫,陰鷙的眼神則如殺人眸光,陰狠得足以令人致死。
“嘿……我是……不得已的。”她表情不自然的乾笑了幾聲,開什麼玩笑,坦誠認識他,就等於為自己招來橫禍,只有笨蛋才會傻呼呼的將實情告訴他。
雖然目前情況不同,單就從眼前水若男、黑澤剛和王世傑,他們三個表情森冷陰寒、冷酷駭人的磅礴氣勢,想也知道他們來歷嚇人,而再由他們三個身手非凡、武藝高超的殺手罩著,她當然會不害怕、恐懼的將所知之事,一五一十的盡情說了出來,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
“走!”羅伯夫緊捉著仍在思索著說與不說的高藝倫的手臂不放,強迫她必須跟他走,縱使直覺告訴他,他認識他們三個,但在未恢復記憶之前,他只相信她。
“去哪?”確定他不會鬆手放開她的高藝倫,垮著一張俏臉,不再掙扎、反抗的任由他拖著她。反正他已打定主意賴著她,那她再掙扎也白費力氣。
“跟他們走!”羅伯夫想,他沒有地方去,那麼目前唯一的辦法,只好跟他們走,給他們機會證實他的真實身份,是否為羅伯夫。
“藝倫!真的是你?老天!你怎麼上臺北來了,這幾天你跑哪去了?為什麼不撥通電話回去報平安?你知道你這一失蹤,你爸他……啊——”邊戴著老花眼鏡,邊叨唸數落她不是的高善瓊,一看見走在她身後塊頭巨大、身軀魁梧壯碩的羅伯夫,便被他剽悍的舉止、恐怖駭的臉孔,頓時嚇得禁不住害怕的驚叫了起來。
她的侄女被綁架了,難怪藝倫會平白無故的失蹤,原來……如此,擄人的綁匪該不會是押藝倫來要贖款的吧?踉蹌退了幾步,她立刻跌跌撞撞的往後奔至客廳、衝向茶几,欲打電話報警來捉拿囂張到敢親自押人上門來要贖金的綁匪。
一聽到姑媽的尖叫聲,高藝倫先是被嚇到的怔忡了下,後聽見她像見著鬼般的淒厲喊著,更是莫名所以且困惑得呆傻住了。
“姑媽!你怎麼了?”跟在她後頭走進客廳的高藝倫,看著姑媽拿著電話筒的左手顫抖不停,便納悶的蹙起眉頭,再看見她右手更是抖動得厲害,於是擔憂的望著臉色泛白的她,“姑媽,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雙手顫抖成這樣子?”
“我……沒有生病。”搖了搖頭,高善瓊想穩定住顫抖不停的右手,但緊張、驚嚇過度的她,根本就無法控制不聽使喚的右手,“我要……報警!”
“報警?報什麼警?”她疑惑不解的看著著急的姑媽,“是不是報社出事了?”她猜測,能讓姑媽緊張到這種程度,大概是報社對面的季氏父子又來吵鬧。季冠軍和季亞君他們父子倆和自己一樣,都是開報社的,常為了爭客戶而有爭執。
“不是!是你……”手指老是對不準按鍵的高善瓊,氣惱的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