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年近四十,打扮得也很華貴,圓圓的臉上綻開一朵笑花,拍著顧香怡的手說:“香怡啊,你要求高,這麼多年,你沒有一個男人看得上,我真替你著急,這一次啊,我老公幫你物色了一個。”
“誰啊?”顧香怡笑微微,其實在婚姻問題上,還真不是她要求高,而是離過一次婚,選男人的目光就跟年青時不一樣了。
以前怕再婚,現在想了,年齡又大了一圈,好的男人嫌她年齡大,差的男人她又不想嫁,所以才挑到了四十三歲。
“他是一位大老闆,這位老闆已經喪偶多年了,一直沒結婚,家裡有房有車,還有錢呢。”
顧香怡聽得心裡一喜,“那他家有孩子嗎?”
“有,有一個女兒。”
“哦,女兒好,要是兒子,我不會考慮。”顧香怡喝了口茶。
王夫人看她樂意跟男人見面,連忙笑嘻嘻地掏手機給丈夫打電話,“老王,人到了沒有啊?我已經點菜了。”
那廂說了什麼,她高興地連連說:“好好,那快點。”
放下手機,她開心地對顧香怡說:“來了,來了!”
顧香怡急忙拉正了身上的裙子,摸了一下頭髮,眼睛閃閃,臉頰飛起了一片紅雲。
肉聯廠廠長王根生帶著人到了,王夫人拉了拉顧香怡的手,“快看,就是他!”
顧香怡一抬頭,看到王根生身邊的郝青山,臉色頓時變了……是他?怎麼會是他?
“王夫人,對不起,我去洗手間。”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顧香怡低下頭掩去一抹異樣神色,也不多說話,拎起包就走了。
郝青山怔怔地看著他們,爾後他疑惑地問王根生,“你說的要緊事……”
“哈哈,我說的要緊事,當然是想替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啦!”
“什麼?你介紹的……是她?”郝青山睜大了眼睛。
“你們認識?”王夫人奇怪道。
“算了,她不行。”郝青山同樣不多說,搖了搖手,轉身就走,王根生急忙追了出去。
——
今天下午,陳子赫沒有看到郝小米,心裡犯疑,他問沈珞瑤,沈珞瑤說不知道,打電話,對方又不接,陳子赫想了想,便戴上一頂帽子去了後山。
果真,他在後山找到了郝小米,郝小米正站在一處山崖邊沿,面朝江心湖,皺著眉若有所思。
離她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座好像剛剛立起來的的墓碑,碑文很簡單,只有四個刻印的黑字——慈母安息。
墓碑四周插著黃色的菊花和白色的百合,因為缺水,好些已經蔫了。
“郝小米。”陳子赫輕輕地叫了聲,“你來這兒做什麼?”
郝小米回過頭,神情閃過一絲傷感,指了指墓碑說:“這兒雜草叢生,只有墓碑,卻不見墳墓,我在想,那天晚上哭泣的女人是不是來這兒祭奠的,她肯定有很多的苦衷吧,又為什麼要在這兒立個碑啊?而且沒名沒姓,除了慈母……難道她母親是冤死的?”
陳子赫打了個冷噤,揮揮手,“快走,快回去!”
“你先走吧,我再看看。”
“喂,我說大少奶奶,這不是我們管的事。”
郝小米凝眸看他,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見陳子赫眼睛躲閃,似有隱情,遂走到他跟前,“告訴我,在這兒曾經發生過什麼?”
陳子赫退後一步,無奈地笑笑,“我怎麼知道啊?我只知道,很多年以前,有人掉進江心湖沒有撈起來。”
郝小米眼睛一閃,心下凜凜的,“你是說,江心湖死過人?”
“對啊。”
郝小米渾身一抖,一絲涼意爬上背脊……媽啊,那天自己還躺在水面上悠哉悠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