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凝只氣得連連搖頭,竟有些口不擇言地道:“什麼風流浪子,我看你小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洛兒姑娘年輕識淺,才會上了你的當。還是青蘿說的對,在你的心裡,永遠有比女人更重要的東西!”
也許是被他的這句話直接戳中了痛處,寒冰陡地收住了笑聲,默然在桌旁坐了下來,端起面前的一盞茶,仰頭一飲而盡。
古凝也隨即坐在了他的對面,喝了一口茶,問道:“洛兒姑娘的情況如何了?還沒有醒過來嗎?”
寒冰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道:“古兄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對不起洛兒!幾乎每一次離開她,為的都是那些所謂更重要的事情!”
誰知古凝聽了,竟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想必這也是在得知我要回大裕之後,青蘿她突然間不再理我的原因!”
聽他如此說,寒冰不由再次搖了搖頭,將兩人面前的茶盞都滿上了。
然後,這對難兄難弟竟不約而同地舉起自己的茶盞,輕輕碰了碰杯,隨即便將那盞不知何時已變得無比苦澀的冷茶喝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茶盞,他們不禁尷尬地彼此對視了一眼,竟又突然不約而同地縱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方歇,古凝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樣絹帛狀的物事。
將之在桌上開啟鋪平之後,才看出這塊絹帛竟是一張草繪的輿圖。它的上面主要畫了幾座山峰,及其附近大致的地形地貌。
古凝伸手在其中兩座一高一矮山峰的相連之處點了點,道:“那條傳說中的峽道應該就在此處!我向長期居住在那裡的山民們打聽過,那一片山區在數十年前曾是北戎的疆域。
後來,鎮北王凌天在荊江大敗北戎國主宇文雄,那幾座山峰從此便被收入到大裕的版圖之中。
可是就在二十幾年前,北戎人又重新奪回了一些失地。最終,那些山峰便成為了裕戎兩國之間的一道天然屏障,無法判斷其歸屬。
正是由於北戎人曾經佔領過那片區域,因此便知道了那裡曾經有一條峽道存在。但是經過數十年的變遷,山頂的落石和積雪漸漸將那條峽道填埋起來,再也無跡可尋。
這一次,北戎人很可能是根據以前所留存的記載,找到了那條被填埋的峽道,並打算把它重新挖通。
我曾親自去那裡勘查過,的確發現有異常的動靜,從峽道的另一邊出口處隱隱傳過來。我已派人守在附近,日夜監視,一旦發現峽道有被挖通的跡象,便立即報予我知。”
寒冰緩緩地點了點頭,同時思索著道:“如今想來,這條峽道恐怕就是宇文罡急於出兵南侵的原因。
春季將至,一旦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隨時都會與鬆動的山石一起掉落下來,把北戎人費力挖開的峽道又重新填埋起來。
而待到夏季,山腳的積雪徹底消融,這條峽道又會被完全暴露出來,成為雙方設防的關鍵所在,再也收不到任何奇兵偷襲之效。
既然宇文罡費盡心機,找到並挖通了這條峽道,想必是已將賭注全都押在了它的上面,自然絕對不容有失。
他事先應該已經做好了通盤的考慮,為了使偷襲收到最佳的效果,必定還要在其他陣線同時發動攻擊,彼此遙相呼應,以分散我方的注意力”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頓,隨後便問了一句,“對了,古兄,這條峽道旁邊那座較高的山峰叫什麼名字?”
古凝剛一張嘴,還未來得及出言答他,便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一個聲音也在門外響了起來:“古副盟主,有人剛剛在前面留下了一封信函,要求轉呈寒冰公子。”
寒冰當即站起身來,走過去開啟了房門,直接從那名忠義盟弟子的手中接過了那封信函。
將它拆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