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皇甫嵩準備告辭離開之時,段煨的親衛進來稟報說:“啟稟宣威侯,董相國派來使者,說是有緊急軍情需要見您詳談。”
段煨與皇甫嵩相視一眼後,立刻說道:“帶他進來!”
果不其然,使者進入段煨的會客室後,立刻拿出董卓的手書的言道:“相國大人有令,涼州羌人謀反,相國大人已經親自坐鎮長安城,讓宣威侯帶領涼州軍前往長安城會師,一起平定羌人的叛亂。”
“董公此舉何意?本侯如果帶領涼州軍離開河東郡,那白波軍的餘孽,南匈奴以及鮮卑烏桓南下又如何?那時恐怕河東郡不復為大漢所有。
河東有失,則洛陽震動,敵軍只需渡過黃河,即可兵臨京城。”段煨語氣頗為不滿的說道。
“董公的意思是,即使河東郡丟失,京城仍有黃河天險作為緩衝,而羌人的叛亂即將兵臨長安城,長安有失,則大漢皇室祖宗的陵園祠堂就可能被羌人毀去。”使者見到段煨語氣不善,又見到左將軍皇甫嵩在側,恐怕已經知道京城政變的訊息,仍然硬著頭皮的說道。
“閣下不必多費唇舌了,京城的情況我們已經知曉,本侯是大漢的廣武將軍,宣威侯,豈能憑董卓的一紙命令,就棄河東郡於不顧。來人,將這名使者暫時扣押,等義真兄返回京城時,將他一起押送回洛陽,讓陛下知道段某對於大漢的赤膽忠心。”段煨向使者冷哼一聲後,又朝自己的親衛吩咐道。
立刻就有兩名親衛上前,將垂頭喪氣的使者押了下去。
“義真兄,等你返回京城的時候,將董卓派來的這名使者帶上,並向陛下說明小弟的心意,忠於大漢之心,日月可鑑。”段煨雙拳微微一拱的說道。
“沒問題,事不宜遲,為兄準備明日就率領北軍渡過黃河,返回京城。”皇甫嵩輕撫鬍鬚的說道。
…………
同一時間,潁川郡,陽翟縣。
自袁術退兵汝南,白起與李傕匯合後,暫時駐軍於此。
這一日,董卓派來的使者經武關後,終於抵達到了汝南郡。
使者見到白起與李傕後,呈上董卓的書信,書信上只有幾句簡短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命令,讓白起與李傕、張濟、樊稠等人立刻率軍返回長安城,潁川郡不需要留下軍隊鎮守。
這突如其來的命令讓白起與李傕面面相覷,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對了,陳倉侯馮異將軍還有一封書信讓在下交給武功侯。”使者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囊,交給了白起。
白起眉頭微微一皺,馮異此舉頗為不同尋常,甚至可能讓一旁的李傕產生懷疑。
不過,白起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開啟布囊,裡面是一封小巧的書信,白起開啟看了一眼,同樣只有簡短的幾句話,卻讓白起臉色大變。
李傕見到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白起都能臉色大變,不由得大感奇怪。
白起看了李傕一眼,思考片刻後,還是將這封信交給了對方。
李傕看完後,同樣臉色大變,不由得汗流浹背的說道:“怪不得董公讓我們立刻率領大軍返回長安,現在京城發生了政變,留在京城的董公親信基本都被連根拔起,我們作為董公的心腹必定受到朝中大臣的清算,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董公為什麼不在信中言明,而是陳倉侯暗中向武功侯透露?”
“恐怕是董公害怕我們在外的將領之中有人被朝廷利誘策反,帶領軍隊向朝廷投降並反戈一擊。”白起坦然的說道。
這名使者是董卓的心腹,來之前最擔心的就是白起帶領的軍隊反叛,畢竟李傕、張濟、樊稠等人都是跟隨董卓起於微末之時,白起則是中途加入。
最重要的是,李傕等三人的家族皆在郿縣,族中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