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屬跑來告訴蔡吉曹丕與樓班打鬥的訊息時,她正在中軍大帳內傾聽來自趙郡與魏郡的戰報。曹操的進軍速度大大出乎了蔡吉的意料。在蔡吉的印象中另一個時空歷史上的曹操大約花費了兩年左右的時間清掃鄴城外圍。可現在的曹操竟只花了半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對鄴城的包圍。難道真應了後世的那句名言“有競爭才更有效率”?
且不論曹操的競爭意識會給齊軍的西進戰略帶來怎樣的阻擾,至少他兒子曹丕現在已經給自己找了麻煩。蔡吉信步走下坐榻繞著底下跪著的兩個少年轉了一圈。但見衣衫不整的曹丕,烏青著大半邊臉,緊低著頭沉默不語。而他身旁的樓班也好不到哪兒去。除了破裂的嘴角,樓班手腕上還留有明顯的牙印。不過當蔡吉將目光掃向牙印之時,樓班立馬用手擋了一擋。
話說這會兒的樓班心裡可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鬱悶。原本在識破曹丕的身份之後。樓班便在打算先用激將之法騙對方解開繩索與他決鬥。因為在樓班看來曹丕不僅年紀比他小,還是個屈服於女人淫威之下的軟骨頭。以他樓班的身手對付這等公子哥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只要拿住了這位小夫君就能脅迫蔡吉放自己走。畢竟這少年是大漢司空曹操的兒子,那蔡吉再厲害也不可能不顧他的安危。可樓班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纖弱的少年,打起架來竟是一副不要命的做派。結果樓班非但沒能制住曹丕,還被對方咬了兩口,並驚動了在外巡邏的齊軍。於是兩人便被帶到了蔡吉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蔡吉冷著臉衝著兩人厲聲責問。可曹丕只是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樓班亦把頭一撇不搭理蔡吉。見此情形,蔡吉不禁冷笑一聲道,“都不說?行!無論爾等有何緣由。軍中嚴禁私鬥!諒汝二人此番乃是初犯,今日且各領三十軍棍長記性!”
言罷蔡吉便打了個手勢讓侍衛將面前的兩個少年架了下去。不多時帳外便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擊打聲。卻惟獨聽不到兩個少年的討饒聲,甚至連呻吟聲都沒有。時間長了讓人聽著多少有些��沒擰�
崔林見狀不由湊上前向蔡吉進言道,“主上,丕公子年幼這三十軍棍怕是……”
“此事侍衛自有分寸。”蔡吉擺手打斷了崔林,繼而將話題又轉回了案牘上的戰報,“德儒,可有邯鄲的軍情?”
雖說蔡吉表示行刑的侍衛下手會有分寸。可曹丕終歸是司空府的二公子,長那麼大何曾受過這等罪。為了不讓人看不起,曹丕始終緊要著雙唇不肯喊一聲疼。三十軍棍下來。曹丕只覺兩眼冒星,雙唇更是早已咬破。至於他身旁的樓班情況更慘,光是軍棍就打斷了三根。顯然行刑的侍衛也腦樓班燒殺擄掠,暗中對其下了黑手。
可就算是如此,被送回營帳的曹丕還是疼得無法躺下,只得趴在榻上歇息。由於他現在的身份是蔡吉的侍衛,身邊自然沒人服侍,上藥之事也只能自行動手。且就在曹丕呲牙咧嘴著脫褲子準備上藥時,蔡吉突然掀開門簾走進了帳篷。曹丕見狀慌忙拉了毯子往屁股上一蓋,由於動作太大,榻邊的藥膏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一路滾到了蔡吉的腳邊。
蔡吉彎下腰拾起藥膏,看了看榻上孤零零趴著的少年。不由信步上前伸手就要掀毯子。卻被曹丕紅著臉一把按住道,“齊侯使不得。”
“孤已與子桓訂婚,為夫君上藥又有何不可。”蔡吉說罷,掀開毯子就見少年的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不由皺起眉頭道,“下手如此之重!”
曹丕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嘴上還是逞強說,“無妨。那胡虜傷得比丕還重。”
心知手下侍衛“公報公仇”的蔡吉扯了扯嘴角。卻並沒有責怪下屬的意思。謂死罪可恕,活罪難逃。樓班在清河殺了不少漢家百姓,打三十軍棍還算是便宜他的。倒是曹丕今天的所作所為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在蔡吉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