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汀和拂九朝間的暴力事件幾乎沒有一刻停止。
總是要有一個人受傷,大多數時間裡這個人是錢汀,錢汀本人卻不怎麼在意。
再一次把拂九朝摁倒在地上,錢汀拽著他的衣領問:“讓著我啊?”
拂九朝答:“嗯,讓你出出氣。”
就是這副樣子,明明什麼狠事都是他乾的,卻偏偏要擺出這副無辜寵溺又包容的神情。
曾經有很多人淪陷在這種反覆無常裡。
他們再次向錢汀展示了一個道理——人是可以被馴養的。
像狗,像雞,像家畜,他們沒什麼分別。
他們中有的會乞求拂九朝溫柔一點,有的愛慘了他折磨自己樣子,有的將其認作交換條件,遭受虐待等於能得到對方的愛。
殘暴是愛的對立面,不是什麼笨拙的表達愛的方式。
只是他們都無法理解。
“你記得去看病。”錢汀再次提出了這個意見,“不要諱疾忌醫。”
“你覺得她怎麼樣。”拂九朝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錢汀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愚蠢、讓人生厭等詞曾在錢汀腦海裡盤旋。
但她最終說:“她很漂亮。”
是的,撇除對對方人格的蔑視,錢汀由衷誇讚道:“我也喜歡。”
“然後呢。”拂九朝想聽的不是這個答案。
“你配不上她。”
“呵,”拂九朝驀地笑起來,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
“笑什麼笑,就你長嘴了會笑是嗎?”錢汀嘲諷道,“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是吧,垃圾。”
“一個全心全意愛你,還能忍受你這種傻逼的美女,你也好意思拒絕啊,你也配?”
拂九朝笑的誇張,“原來這叫愛。”
錢汀笑著的臉垮下來,這確實不叫愛,這只是一種畸形且病態的精神狀態。
“好好說。”拂九朝拍拍錢汀的頭。
錢汀思考了很久說:“我不理解。”
就像之前說的,客觀來看那位女士很漂亮,主觀來看,錢汀認為她很蠢。
但最終錢汀還是不理解她的行為邏輯。
錢汀學那個女人的樣子,微微偏頭,一根手指勾著拂九朝的衣領,卻滿臉淡漠道:“也許哪天我也愛上你了就懂了。”
“或者讓我見見她,但最好不要。”
“你是有什麼怪癖嗎?還非要人喜歡你?”錢汀壓著眉眼湊上前道。
“你沒她漂亮。”拂九朝笑著撩了把錢汀的頭髮。
錢汀都要被氣笑了,“你選妃呢?”
“你比她帥多了。”拂九朝誇獎道。
能不帥嗎,錢汀可是這些年為數不多把他按地上揍的人,雖然有讓的成分在。
錢汀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拂九朝的臉。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拂九朝臉上。
錢汀勁使的大,但拂九朝只在受力的時候順著勁偏了臉,臉連紅都沒紅一下,一看就是皮糙肉厚。
“早就想這麼幹了。”甩人巴掌什麼的,在從小接受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教育的錢汀眼裡還是很少見的。
她也一直想嘗試,這次終於找到了機會。
“爽嗎?”
因為物件是拂九朝,錢汀問的很不客氣,語氣中也是羞辱的成分居多。
“我在你眼裡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拂九朝這回是真的不理解了。
“你不是嗎。”
“起開。”拂九朝一把掀開錢汀,“你真是我的人生少見。”
錢汀被掀開也不惱,盤腿坐在那兒笑眯眯說:“爺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