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錢汀都不用問出口,她知道岑林為什麼生氣,知道餘笑為什麼悲傷,知道丁無嗟和嚴承雲的憤怒。
可她還是不理解,大約是在埋怨既然這麼在乎為什麼沒有人來救自己,大約是在想,原來在乎和不關心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可那是個意外,沒有人能想到晚上會發生那種事,也可能是一切都發生的太過安靜。
錢汀覺得自己沒資格責怪別人,卻又無法釋懷。
那些男人躲著不敢看自己,是啊,他們就住在自己隔壁,只是出於玩家的本能而已,只是膽小而已。
人類這種生物,會大發善心的才是異類。
錢汀一個個掃過他們,不是睡得太死,就是縮在屋裡根本不敢動。
唯一一個稍微瞭解一點情況的那人,也只是看到那個男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在自己窗戶上。
還有一個更神奇,半夜出去和小仙女搞上了,現在慌的一批,感覺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錢汀看著那人,有些憐憫,又有些惡意道:“女性被寄生的方式也許是受孕,你猜猜男人是什麼?她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如果岑林在會是什麼情景,如果丁無嗟和嚴承雲沒有睡在一起各自保留了一分警醒會是什麼情景。
多想無益,我不能總是陷在情緒的漩渦裡,錢汀告誡自己。
岑林根本沒在管有沒有人聽,他好像只是在發洩自己內心的不滿。
人要學會接受自己不是別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總會有人比你重要,總會有別的事情比你重要,所以,要堅強要獨立,要做那個有許多事可以做的人。
依附於感情存在,最後也會淹死在感情的漩渦裡,不如依靠事業,哪怕失敗,最後回顧時至少擁有過權利財帛,而不是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女人不值一提的愛。
錢汀深吸一口氣,“用暴力發洩內心的不滿,很跌份。”
岑林:“被欺負了憋回去就不跌份,你們太子爺都這麼高貴的?”
丁無嗟:也不知道是誰,大早上暴打那個傻逼撒氣——內心這麼想,丁無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錢汀現在看誰都不順眼,那句虛偽已經讓他受重傷了。
現在沒有躲在角落裡畫圈圈完全是被憤怒支配,再來一句說不定真的會當場自閉。
錢汀拐回餐廳,拾起小仙女鋒利的前肢。
剛走回原來的位置,岑林瞎幾把殺蟲子的報應就來了。
一大批體型正常且沒有長著人頭的小蟲子像浪潮般湧來,密密麻麻看的人心底發寒。
玩家亂起來之前,嚴承雲乾脆利落拍死了所有蟲子,是的,一瞬間,拍死了所有蟲子。
蟲子死了一批又來一批,但不像愚公,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總歸是有個數目,在某一批蟲子被拍死之後,再也沒有蟲子出現。
嚴承雲看著錢汀道:“你可以繼續了。”
什麼都沒幹的錢汀……繼續什麼?
想明白是讓自己繼續出氣的錢汀假笑道:“謝謝你啊。”
正所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屍體被嚴承雲掃去一邊,留出一條路來,一大批仙女仙男踏著這條特意清出來的路就來了。
丁無嗟摩拳擦掌興奮的不行。
等岑林介紹完遊戲規則——誰告訴他們情報就放過誰之後混戰開始。
三個人不停的發洩心中的鬱氣,錢汀作為受害者自然不用說,丁無嗟第二次遇到妹妹在自己眼前被傷害的情況,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既惱怒自己又怨恨別人,每一次,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注意到,侮辱性實在有些強了。
在滿地都是屍體的時候,終於有蟲子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