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龍鬚糖。
屋子不大,打扮的卻十分淡雅、古樸,讓人頗覺怡然。桌子之上一壺西湖龍井正冒著熱氣,茶水的清香和香料的味道摻在一起,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一個婢子端著小碗,輕輕的吹散了湯藥上面的熱氣,小心翼翼的挖了一勺,慢慢的遞往床上之人的嘴中。
床上的人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皺起眉頭將湯藥灌入口中。然而這苦澀的味道卻讓人直欲嘔吐,實在是難以下嚥,急忙招了招手,示意婢子將桌上的茶水拿過來,直喝了好幾口茶水,這才將胸中的那股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然而看著婢子又遞來的藥匙,這真是讓人……無奈。
這總督府外大半夜的有兩個渾身是血、滿身臭氣的年輕人在叩門,換做是誰的府上也會嚇上一跳。所以面對著一大堆手持鐵鍬、掃帚的家丁,段重自然是說不上話的。而蕭北平則是從腰間摸出了一塊腰牌丟了過去說:“拿給你們家大人看!”
家丁將信將疑的接過了腰牌,發現這東西似乎是金子做的,這才將信將疑的拿了進去。繼而咱們的江南總督廖樟晉大人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便欲行禮。蕭北平急忙使了個眼色,又出手扶住這江南總督廖大人,加之身上的一股惡臭的氣味,咱們的廖大人這才捂著鼻子搖搖晃晃的做出了站立不穩的樣子,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又看見二人狼狽不堪的模樣,臉色頓時白了。所以急忙吩咐了下去:“去把杭州最好的大夫請來!”又吩咐婢子將兩人扶進府中。
段重看著婢子們屏氣攙扶蕭北平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赫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傷似乎比蕭北平的重上了許多。蕭北平原本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了。
便是這樣,段重和蕭北平就在江南總督廖大人的府上安頓了下來。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總督大人來了兩個極為不尋常的客人,而且還十分的年輕。而只有廖樟晉才知道,府上住著的其中一位,是咱們大梁國的皇子,而且還是受傷了的皇子,還是在杭州,自己的地盤上受了傷。所以當目送著婢子將二人送進屋內休息之後,廖樟晉大人伸出手摸了摸腦袋,這才發現此刻是在家中,並沒有戴官帽。
段重很累,在來了大夫給上了膏藥,捆上繃帶之後,又在婢子的服侍下洗了洗身子。在女人面前脫光衣服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不熟的婢子。當然,如果換做是素兒,那麼便會變成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受傷對段重來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而這一次痛入骨髓的傷口卻讓段重意識道,並非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計劃當中。而稍有差池,便可能沒了小命。當然,這樣的差池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建立在自己的魯莽和隨性之上。
而段重向來是一個極為記仇的人,換句話來說就是……就是小心眼。說其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也並不為過。所以此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段重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段重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組織,在籌劃這樣的行動。
首要目標是蕭北平,這自然是毫無疑問的,段重自問在大梁並沒有什麼敵人。而和大皇子敵對的勢力,除了他的那個親弟弟,段重想不到別人。當然,具體的情況段重還是要再詢問一下蕭北平的。
而段重最為感興趣的,自然是出手的黑衣人組織了。據段重在南梁的渠道瞭解,似乎杭州城並沒有如此大規模的地下勢力,光是二段、三段的高手便有好幾人,尤其是那個劃傷自己大腿的黑衣人跟那個黑衣……女殺手。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南京城內的勢力。
不過這麼一大票的高手到底是哪來的。段重自然不會覺得跟《西遊記》裡的齊天大聖一般,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若是從皇宮裡調出來的人手,自然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若是真是如此,段重倒可以安心了,就怕不是皇宮裡的人手。
總督府上已經出了人,給朱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