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滿耳都是嘟嘟的聲音。
晚安呆了呆,再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擋在門口的兩個人再度相視了一眼,臉色很嚴峻,最後達成了協議一般,同時的轉了身往身後快步走去。
也顧不得她和陸笙兒了。
她來過這裡兩次,幾乎沒有思考就憑著直覺直接去了上次綰綰待的那塊草地——那裡視覺最空曠,也最容易聚集。
還沒走近她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場力量懸殊的對峙。
晚安看著那鼻樑上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那股森冷幽靜的氣息如同他奪取盛家那般,斯文而薄削,像一把散發著寒意的刀刃,很薄,卻無比的鋒利。
她找了一圈,沒有看見顧南城。
西爵筆直的雙腿踩在冬日的枯草上,黑衣黑褲,長了少許但是仍然很短的發,他一隻手臂拿著槍,另一隻手臂牽著站在他背後因為看不到而懵懂的女人。
他站得很直,像是紮了根一般。
從晚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冷峻,無畏無懼,帶著彷彿與生俱來一般的淡定和從容。
薄錦墨只是站在那裡,手裡什麼都沒拿,但是包圍呈半圓包圍他們的保鏢個個都是拿著重型武器。
晚安看著他們,只覺得彷彿有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盛西爵勾了勾唇,不緊不慢的掃了眼周圍,瞳孔縮了一下,淡淡的笑出聲,“我以為你把我們家以前的勢力我挖出來了,看來是我猜錯了。”
薄錦墨不在意的笑,“是麼?”
“像是來自軍隊的人,”盛西爵依然只是淡笑,“這些人似乎跟你沒關係,顧南城替你借的麼?”
若說跟高官權貴走得最近的,安城非顧南城莫屬,薄錦墨根基不穩,做人的口碑也還尚未形成,不像顧南城那樣讓人喜歡跟他合作。
更何況盛家原本有不少的黑歷史,雖然近些年早已經淡了,不說黑白兩道是不是有所背後的交易,但是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出手——幾乎不可能。
顧南城……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晚安自然還是聽到了,她的臉色一下就刷的煞白下來。
晚安慢慢的咬唇,但是她沒說話,也沒有吭聲。
陸笙兒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停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也沒說話。
盛綰綰抓著他的手臂,低低的道,“哥……我們是不是沒辦法離開這裡?”
盛西爵低頭,看著她白淨精緻的臉上無神的雙眼,眼底掠過極深極重的冷意和戾氣,他捏了捏她的手,“別擔心,哥哥會帶你出去的……”
她表情仍是懵懂,甚至有幾分呆滯,“對不起……”她慢慢地道,“我本來是想等你回來的……是我太蠢了,如果我知道這段時間囚禁我的人是他的話……”
如果她知道的話……她不會讓哥哥來的。
她明白的,那個男人心狠手辣恨不得斬草除根,等的也不過就是今天而已。
她仔仔細細的回憶,她不明白……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薄錦墨燒成灰她都應該認得出來才對。
“別胡思亂想。”男人的聲音冷聲打斷她,很嚴厲,“是誰你都只能好好待著。”
“好,”不想再打擾哥哥,她於是低聲乖乖的應了。
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便全都被放大了,她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就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知道那是屬於誰的。
盛西爵一把槍指著他,眯起眼睛很寡淡的笑著,眉目間散著一層說不出的狂妄,“你說,是我的槍快,還是他們的快?”
薄錦墨回以同樣的笑,“自然是你。”
在場的所有人裡,沒有人比盛西爵的身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