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不僅那兩個被打的群演有可能起訴江祁,瞿衡也有可能。
芷棲身子抖了一下,眉宇之間迅速的泛起一抹紅。
「可、可不可以不要起訴江祁?」女孩慌亂地說著,手足無措:「我們會賠償的,真的會的。」
眾人之中,芷棲是唯一的女性,又嬌柔精巧,看著就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愛——例如邱米,此刻看著就很是不忍,輕嘆著偏過了頭。
然而此刻的重點已經不是『忍不忍心』的問題了。
蕭永飛搖頭,近乎無情的說著真相:「如果法律介入,就不是單純賠償不賠償的問題了,我們都介入不了。」
「可是江祁有病啊。」芷棲急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是病人,是你們讓他回到郴空衚衕拍戲的,是你們勾起他的記憶,要不然、要不然他也不會動手……」
少女孤立無援,聲音越來越哽咽,甕聲甕氣的厲害,到最後都模糊了。
但即便是模糊,這群耳朵比誰都銳利的人也能捕捉到重點。
蕭永飛眉頭跳了一下,忙問:「你說什麼?江祁有病?什麼病?」
他連連的發問讓芷棲頭疼欲裂,女孩臉色蒼白的靠著牆,胸口不斷起伏的呼吸著。
以前的那些過往豈止江祁不想回憶起來,難不成她就想麼?
可眼前的這些人似乎都是魑魅魍魎,逼著她即便不願也得重新揭開傷疤,然後面對血淋淋的內裡不斷自我折磨。
好,他們不就是想知道關於江祁的一切麼?那她說好了。
芷棲深吸一口氣,深陷掌心的尖尖指甲讓她清醒,整理表情,隨後冷冰冰的看著眼前一群人。
「江祁十六歲就被醫生診斷為重度躁鬱症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請醫生來檢查。」
第37章 病犬 揮拳相向的暴力,就……就像個禽……
江祁有病這件事情, 芷棲不是偶然間發現的。
事實上從高中重新遇到接觸開始,她就覺得少年隱隱約約有哪裡不對勁兒。
他似乎過於封閉又過於銳利了,對於除了她以外的人, 少年彷彿豎起了渾身的刺來保護自己, 冷漠到了極致——哪怕是存有善意的人,江祁也一概不理。
同時,少年身上有傷而且容易頭疼這兩個問題也是芷棲一直百思而不得其解的。
她從十歲就問過的問題, 但到了高中卻有些欲言又止的開不了口了。
那就是:江祁, 你為什麼身上老是有傷?
芷棲模模糊糊間其實明白江祁的家庭似乎有很大問題, 可能和他的傷有關,但少年對待這個問題態度極其逃避,她便也不能逼問了。
真正確認江祁有問題, 是因為高二那年的一次『意外事故』。
那天林瀾的雨下的很大,放學後大部分學生即便有傘也不想冒著被傾盆大雨禍及的可能性, 都擠在了教室裡,教學樓門口。
芷棲那天忘帶傘了, 只能也隨大流的跟著大家一起苦著臉窩在教室裡,等著雨勢小點再走。
而江祁更不可能有傘。
隨身帶傘這種事情,對於他這性子來說可太『細緻』了。
但少年也不畏懼雨,和大多數學生絮絮叨叨的抱怨不同,他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便起身離開向外走去。
「江祁!」芷棲眼尖的注意到了少年的動作,叫了一聲便也跟著去了。
江祁那時候的腦神經就和這陰雨天一樣反覆無常, 聽著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著屋頂脊背都疼得厲害, 一時間根本沒聽到芷棲在叫他,依然自顧自的走。
他反而渴望這大雨能澆滅他猶如燒灼一樣的腦子,走的飛快。
直到江祁聽到背後傳來『啊喲』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