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聽老頭回答,猙獰一笑,手指樸丙旭,眼睛卻盯著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好,還不算髒心爛肺。那你問問他,我殺他全家過不過分!”
老頭聞言看向樸丙旭,樸丙旭臉色漲紅滿頭是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方面是因為實在無話可說,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他不說,我來說!”女子怨毒的看著樸丙旭,口中不無淒涼的講過往經過娓娓道來,趴在她後背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小黃皮子,此時也各個悲鳴,像是失去皮毛而痛苦難當。
老頭越聽臉色越是難看,聽到最後也是臉色默然的看向樸丙旭。
說到最後,女子看了看背後那些小黃皮子們,想要伸手去摸,卻又不忍心,像是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它們更加痛苦,眼神裡全是心痛,像是自語一樣,默默地說著:“從小還沒開靈智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到處躲避人類的捕殺。學會對夾子上的肉視而不見,學會聞到人的氣味就遠遠躲開,直到開了靈智後,山裡的長輩也告誡我們一定要離人遠一點······”
女子語中悽楚,眼神卻始終不離背後的崽子們,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往事“其實我也沒有怨恨過,自當是我們這些被毛戴角的前世不修功德,造孽才得了畜生身。雖然長輩們告誡,後來還是偷偷的跑下了山,一邊偷偷在夜裡觀察人類,一邊努力修煉,希望早日脫了四蹄著地的身子······”
屋裡此時異常安靜,不論是人還是仙鬼,此時都默默地看著這女子,聽著她的自言自語。原本面無表情的那些仙家,此時臉上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有打擾,像是一種不約而同的尊重,這些仙家雖然路子都不正,大多數都是弒殺的主。他們跟出馬弟子堂子上的仙家有所不同,都是些沒有了眷屬的。畢竟要是有自己的族群自己人馬,誰不願意跟著大堂人馬積累功德,反倒像孤魂野鬼般獨自修煉,最後被收池人收去?
但此刻這些仙家中黑社會般存在的,此時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女子,像是在看著一位母親正在哄哭鬧的孩童一般。
“人為衣食捕我殺我我不怨,縱是死了,也全當做用今世幾百年修為換來世一具好肉身。”抬頭再看眾人時,女子臉上已是平靜,目光清澈,就像在說著家常一般問老頭:“他當著一個母親的面,將我孩子挨個扒皮。人就是這樣的?佛,能容否?道,能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