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人中的掐人中,搓前心的搓前心,就是不見小兒子醒。
“別他媽瞎忙活了三小子這是抽羊角風呢,趕緊找毛巾把他嘴塞上,別讓他咬了舌頭,我去找老高頭兒套車。”樸丙旭對著媳婦喊了一句就披著外衣跑出去喊人。
不一會我爺爺和我十幾歲的大伯父,倆人套好馬車,樸丙旭把小兒子拿被裹著趕著馬車直奔縣醫院。
路上我爺爺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大侄子,我看你家小子這是衝著啥了吧。這看著可不像抽風,你看他咯吱窩下那大包鼓起老高,這是招東西了。”
“你還信這個?”樸丙旭心裡擔心兒子,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我爺爺見人家不信,也就不再說話。村裡到縣裡少說也有二十多里地,前兩天剛下過雪,馬車走的別提多慢,膠軲轆壓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響。
我爺爺知道樸丙旭心裡焦急,催促大伯父快點兒,大伯父手裡的鞭子揮的噼啪直響。
馬車走過後山,樸丙旭眼角餘光看見一個褐色的影子,轉頭一看,道邊的老槐樹下坐著一隻全身黃褐,胸前一撮白毛的黃皮子,可不正是之前咬死自家一窩雞的那隻。
此時這黃皮子一動不動,就這麼盯著樸丙旭,忽而又看了看車上的男孩。
這麼來回看了幾眼後,樸丙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只覺這黃皮子一呲牙好像笑了。
正驚愕時,遠遠傳來一聲雞鳴,天色一點點放亮,轉頭再看黃皮子已經不見了身影,低頭一瞅,棉被包著的小兒子此時也不再抽搐,就像是睡過去了一般。
樸丙旭連忙翻開被看去,小兒子咯吱窩下的大包此時已經紅的有些發紫。
試著推了推兒子,這孩子一點反應沒有。伸手去探鼻息,雖說微弱,好在還在喘氣,樸丙旭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許。
他用眼角餘光去看我爺爺跟我大伯父,二人一點反應沒有,難道剛才那黃皮子只有自己看見了?我爺爺後來跟我說其實他也看見了,但是沒敢吱聲,當時他都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