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時是修煉正統道法的,上堂子以後道行高到了一定地步就從悲子變成了碑王。清風修的是清風道也就是鬼道。雖說最後大道都是為了證仙體,但是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
此時那大神兒二神兒也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臉上的表情更是恭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頗顯侷促。常萬法笑笑也不在意,藉著我的嘴對李雅婷的父母說道:“你家小花榮這事兒不用擔心,她身上那倆玩意看來是有所求,也沒打算禍禍她。不過那清風道行太低,就連捆竅都捆不上,傻愣愣的撲在小花榮身上,因此開不了口。我降他不難,但是他和那貓孽成共生之勢,就算我捉了他,貓孽還是連著小花榮命脈,若是強行剝離,這清風魂飛魄散不說,那貓孽也會道基全毀。我想聽聽盤頭織女和八寶羅漢有什麼看法?”
李雅婷她爸雖然文化不高,但是人生的閱歷絕對不是我們這幫小年輕能比的,從那大神兒和二神兒對我先是恭敬,現在又侷促的表情,估計他是分析到了我身上這位仙家不一般,話說的滴水不漏:“有大仙在一切都看大仙的,只要能讓我閨女好了就行。”
常萬法不疾不徐的看著李雅婷的父親,跟他說:“兩種方法都能讓小花榮好,一種是我把這清風強行拽下來,這鬼魂飛魄散,那貓孽毀了道基。一種是我給小花榮破個關,將清風和貓孽拘在關中,不過這個辦法需要準備點兒東西。”
李雅婷她爸聽完常萬法的話,回頭看了看李雅婷她媽,她媽尋思都沒尋思,張口就對著我說:“那玩意禍禍我閨女,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大仙兒您老神通廣大,直接給他整死得了。”
常萬法聽完也沒說話,而是默默的點點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就感覺自己心中有點不悅,彷彿開始有點膈應李雅婷她媽似的。我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感覺還是常萬法帶給我的。
常萬法藉著我的身子走到李雅婷的面前,我能很直觀的看見她眼中的膽怯,哆哆嗦嗦的動不了,甚至眼角開始噼裡啪啦的掉眼淚。常萬法控制我手掐一種我沒見過的手決,那種手決正常人肯定是掐不出來的。大拇指緊扣虎口,其它四根手指彼此相連在掌心擺出了個佛家的卍字,雖然沒感覺到疼,但我還是懷疑常萬法是不是把我的手指頭掰折了。
左手掐著這古怪的法決,口中念著我完全聽不懂的一大段咒語,隨後,就見我的右手緩緩的點向李雅婷的眉心。這一刻我彷彿看見了她內心的絕望,她眼神不再猙獰,甚至很是清澈,但是我分明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甘無奈還有祈求。她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面的瓷磚上,那一聲聲滴答聲就好像同時砸在了我的心中,我腦子裡突然有一種悲哀的感覺。
傳說中地府不收橫死之人,因為它們心懷戾氣不能入輪迴,久而久之它們慢慢的喪失為人時的一切記憶情感,為了防止自己變成無主遊魂而消散於天地間,於是它們會本能的吸收怨氣,最後變成怨鬼。這種怨鬼會不停的殺生造業,被他們殺得又成為這樣的怨鬼,在這種惡性迴圈下如同沉淪沼澤,不知道它們身上集合著多少生靈的怨念,業力猶如實質般粘稠。後來天地人三界都瘋狂的捕捉它們,一旦抓到就毫不猶豫的打成灰飛煙滅。後來佛祖慈悲,在佛眼中怨鬼也當屬眾生,於是在虛無之中開闢出了單獨一界給它們,並且傳佛法於此界,望它們但有一絲本善之根得以自救,這一界傳說叫做——血萍苦界。
造無邊殺業的怨鬼尚有苦界得以依存,眼前這尚不成道的小小清風是犯了什麼樣的罪過,眼看就要灰飛煙滅呢?不是我優柔寡斷,也不是我有佛子之心悲天憫人,單純的是我覺得每個人都會死,我也有死的那麼一天,死後變成鬼當真就這麼身不由己嗎?
右手指尖馬上就要接觸在李雅婷眉心,從其上流轉的力道上我能感覺的出,這一下要是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