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著跟虎子說出了我的分析,問他怎麼看,虎子想了想後跟我說要不去另一條岔路看看,既然人家給咱們兩條選擇,至少把兩條路都摸清了再說。
我和他的想法基本相同,於是我倆沒有貿然去動石門,而是轉過身往回走。來的一路上已經證明這條甬道的安全性,回去也就沒什麼神秘感了,我們兩個人沒有幾分鐘的功夫又回到了分岔路口處。我提醒虎子還是小心一些,畢竟這條路咱們沒走過。
左邊的甬道明顯比右邊寒酸許多,甚至溫差都大的出奇,我們發現之前一路上的潮氣都來自於這一邊。由於這條甬道並不是筆直的,每隔三四米一個轉折,洞頂滴滴答答的水聲讓我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七轉八轉的走了十幾分鍾,空間再次寬闊起來,虎子一臉驚訝的指向兩邊的牆壁讓我看。其實不用他提醒我已經發現了,兩側的牆壁上再次出現了壁畫,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滲人。這條墓道通體是用黑色的岩石砌成的,牆上的壁畫也完全是用的暗紅色,就像是某種動物的血液。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染料,因為血液的顏色儲存不了這麼長時間。
壁畫上的場景也都猙獰的很,描繪的全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鬼怪對人施行刑法,壁畫一共分為十副,左右各五副。每一副壁畫的正中坐著一個巨大的帝王裝扮的人,下面各種小鬼對罪人刀斬斧靳,有用沸銅灌罪人口的,有用鉤子拽罪人腸的,也有直接將人生生鋸成兩截的。
雖然畫風跟現代有很大的差別,但是也不難讓我聯想到,這畫的可能是十殿閻羅。但是隨即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閻羅,意譯為縛,縛有罪之人也。原來是古印度神話中管理陰間的天王,在《梨俱吠陀》中即已出現,佛教沿用這一說法,稱閻王為管理地獄的魔王。
關於閻羅王的說法是公元前一世紀隨佛教東傳才進入華夏大地的,雖然我透過老仙兒們瞭解地府十殿本就存在,但是商朝的工匠們不可能知道啊,這種壁畫出現在這裡,使我首次對這個古墓的年代開始產生懷疑。但是無論是墓道中無處不在的上古殄文,還是秦五爺對出土青銅器的描述,都證明這確實是一個商朝的古墓。
所以我開始對這個墓有了一些猜想,這些壁畫有可能是墓主人畫的,劉浪說墓主人可能是我師父的故人,那麼應該也是他那個時期有道行的。參照我師父的本事來說,墓主人在當時過陰到過地府也說不定。那麼之前的悖論又出現了,這是墓主人生前畫的還是死後畫的呢?或者說兩條墓道不是同時期修建的?
我腦子亂哄哄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虎子見我愣在一旁不說話捅了捅我,問我前面石門上寫的啥。我回過神來才發現,甬道的盡頭確實又有一堵大石門,顏色和牆壁一樣漆黑漆黑的,門旁邊的凹陷處同樣出現了一個香爐,沒有虎子提醒我都沒發現。石門上有一個更加繁複的古文字,周童跟我說上面寫的是“死”。
這兩條甬道的風格完全相反,一條金碧輝煌的,壁畫象徵著重生,就好像是通往天庭的大門。而眼前這一條陰暗詭異,壁畫描繪著地府刑法,象徵著墮入陰司永世沉淪。我跟虎子說了門上的字,這裡應該是死門。
虎子撓了撓頭又開始脫鞋了,我無語的沒有理他,問周童怎麼看,畢竟他是鬼體沒有實質,能不能從石門穿過去看看後面啥情況。周童一改嬉皮笑臉的語氣,他有些驚懼的跟我說:“這個大門上的紅字“死”是用硼砂混合著硃砂寫的,另一邊的金字“生”是用金剛沙寫的,都是剋制一切靈體的東西。別說我一個清風陰魂了,就算凡人陽魂出竅都過不去。另外我不建議走這裡,因為門後傾瀉出來的戾氣讓我感覺很恐懼,從波動上來看好像是活東西。”
周童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之前刀槍不入的銅甲屍他都沒在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可見門後的東西是多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