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安排辛楠度在黃布疊成的蓮花上坐好,然後我將紅紙筆墨全都準備好,給行鬚髮了條簡訊:“可以了” 簡訊剛發過兩秒鐘,電話就響了,是行須打過來的。 “現在開始?”行須問我。 我將電話調到擴音,同時說了聲:“嗯,開始吧。” 行須先將淨口業真言、淨身業真言、淨意業真言分別唸了三遍。然後開始聲音溫和的誦唸起了甘露水真言,隔著電話都都感覺得出其中佛意。 隨著行須那邊甘露水真言的響起,我對著一旁等待多時胡大海點了點頭。胡大海一個閃身化成小小的光點兒,閃入辛楠度的靈臺。 緊接著辛楠度就顫抖著開口了,發出胡大海那蒼老的聲音:“老夫掌堂教主胡大海,今領辛府仙堂二百八十位仙家打馬落座,接下來,能張開嘴的上堂單,張不開嘴的,慢慢修吧!” 胡大海這邊說著,我已經將堂單上的對聯,外加上面的上仙閣寫完。等我寫到掌堂教主胡大海的時候,胡大海報完名已經下來了,原地站在滿屋子仙家的前面。 胡大海說能張開嘴的才能上堂單,這是讓我有些沒想到的。辛楠度現在的出馬儀式其實不是正常流程,按照正規來說,出馬前要有家鬼打七竅。 然後黃家仙兒串五經六脈,所以說,一般的堂子大報馬都是黃家的,因為其他仙家上身以後,黃家上來一串竅,就能把多餘的陰氣給帶走,從而不至於讓地馬每每看事兒後就要大病一場。 我出馬前是我師父給我打的竅,這一點比較特殊。過後我跟我家老碑王聊過這事兒,老碑王跟我說我師父那不僅僅是打竅,應該就做歸竅。也就是說,開啟的同時就給穩固住了,以後就算沒有黃家竄竅,我體內也不會留下陰氣。 老碑王說這一點他們陰仙兒是做不到的,需要用到胡家不外傳的秘法。 辛楠度之前根本從沒和自己的仙家磨合過,一身的竅全都是閉合的,所以捆竅的難度就相當的高了。依我看,這一屋子仙家沒幾個能捆住嘴竅張開嘴的。 我疑惑的看了眼胡大海,發現他面無表情,可能他有他的想法吧。也是,出馬落座就是一場考核,上不了堂子是自身道行不夠,也怪不得別人。 胡大海下來以後,上來捆竅的是胡家的另一位男仙兒,道行應該不比胡大海差多少。只見辛楠度一哆嗦,緊接著就報出了名字。這人自稱是胡堂副教主,我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看來胡大海是掌堂教主兼著胡家教主的。 另一位胡家的副教主報名後,接下來就是胡家的弟子了。頭十個倒也不算費勁,在甘露水真言的加持下,一一的張嘴報了名。 接下來就越來越困難了,有一部分上來後,說話磕磕絆絆的,但是努力聽還能聽出來。最後的二十來位,根本就是捆著辛楠度張開了嘴,卻吐不出聲音。 胡家報完名是黃家,再然後是常蟒巳蛇,然後是白家,灰家,以及清風煙魂。 除了能夠依照行須甘露水真言加持報名的以外,每家都有一些很費勁的。有些上身以後,辛楠度直接憋紅了臉,渾身顫抖如同篩糠,要四五分鐘才能把名字說出來。 這不僅僅是那些仙家們遭罪,最遭罪的當屬辛楠度,幾次都要昏厥過去,但是能看得出,他是咬牙硬挺著。 有一部分仙家見如此,搖了搖頭,乾脆就不報名了。其實豁出自己也豁出地馬,不見得這部分仙家張不開嘴報不了名,只不過,這一部分仙家都是心軟的。 等到了清風煙魂的時候,一位自稱是辛楠度太爺爺的老鬼發話了:“地馬身體實在難以承受,我們陰仙兒就不上身了。出馬報名只是第一次篩選,以後我們憑功德上堂子!” 清風堂與煙魂堂的教主都是辛楠度的長輩,其餘的大部分也都是家鬼,所以在他家碑王發話後,紛紛表示不上身,以後再說。 我雖然比較感動他們的割捨,但是一個堂子連陰仙兒都沒有,這四梁八柱就不齊全啊。我這是第一次給別人立堂子做領路師父,以後出啥毛病那不是砸招牌呢麼? 我沒有說話,用眼神兒徵求一旁胡大海的意見。我發現他的臉色很陰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半晌都沒有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