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從我身上爬起來後,李鵬也來到了我倆身邊,仨人大眼兒瞪小眼的面面相覷上了。 我有心說要不跑了就跑了吧,但是我終歸沒說出口。我本身就是學殯儀專業的,雖然對那些什麼尊重逝者之類的東西我可以不在意。 但是有一點我說啥也忽略不掉的,那就是法律問題。到了火化的日子,家屬來了沒見到遺體,那亂子就大了。 李鵬臉色煞白的看著我倆,想要說話又猶猶豫豫的。其實我都知道他想說啥,他肯定是想把屍體找回來,但是他自己屁本事沒有,所以不好意思跟我倆說。 “你怎麼看?”虎子皺著眉問了我一句。 我即便一百個不願意去,但是該來的終歸躲不掉。我想了想,一咬牙跟虎子說:“還能咋辦,拿上工具包,追吧!” 虎子上車收拾東西,李鵬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擔心我倆,跟我說:“要不我也跟你倆去吧,多個人多份力量。” 我拒絕了他,讓他老老實實的在車裡待著,並且把窗戶和門全都鎖死。要是覺得憋得慌,那就開著火把空調開啟。並且囑咐他,要是我倆時間長了還沒出來,那就快點給武長河打電話,讓他帶些人來。 虎子下了車,一手攥著魯班尺,肩上挎著工具包,工具包的一邊袋子裡竟然還裝了瓶啤酒。 我沒空問他裝酒幹啥,點了點頭,把善惡杖緊緊的握在手中,奔著下面土道就追了過去。 我倆一邊跑,我心裡一邊琢磨。來的時候李鵬就無緣無故的被魅給迷了,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車子撞到什麼東西也沒發現。現在拉上了屍體到了這個土道口好像又撞到了東西,然後車子就熄火打不著了。 正好在我們修車的工夫,不知道從哪裡竄進去一條黑貓,緊接著屍體就詐屍了。 我現在細細一想,這裡面有問題啊。巧合多了,那就一定不會是巧合。這趟活從始至終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那屍體連靈魂都不在了,怎麼會詐屍呢? “等等!”我對虎子喊了一聲,然後就停下了腳步。 虎子被我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弄得措手不及,鞋底子擦著地面出溜出去一米多,然後鬱悶的問我:“又咋的了?” 我皺著眉問虎子:“那屍體連魂魄都不在了,就是一具空皮囊,怎麼會詐屍呢?” “我上哪知道去,一會抓住粽子你問他啊。”虎子說的很無所謂,還笑嘻嘻的問我:“來之前我說啥了,你看咱倆這運氣,真碰到粽子了吧。” 我不知道他是真虎到這種地步,還是因為剛才喝了一瓶酒的緣故,我認真的跟他說:“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你想想,那粽子親屬著急把他送走,都沒等到咱們來。當地的殯儀館一定是知道啥小道訊息,所以人家也不願意收。李鵬他家的倆一條龍員工剛才的態度也能證明這一點。” “所以呢?”虎子問我。 我把我剛才想到的疑點都跟他說了一遍,雖然我猜不出到底咋回事兒,但是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我讓虎子警惕些,弄不好就是一場惡戰。 虎子聽完我的話後,也認真了起來,攥著魯班尺跟我說:“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小心些就是,找到了先往死裡收拾。” 都已經死那麼透了,還怎麼往死收拾? 我倆比剛才放慢了些速度,隨時注意著周邊的環境。沒一會兒的工夫,虎子站住不動了,提起鼻子在空氣中聞了聞,對我說:“有陰氣,說明咱倆的方向沒錯。” 我半信半疑的掐了個手決,然後咬破舌尖對著手決一噴,只見指尖的陽火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麼微弱的陰氣都被虎子察覺到了,我有些驚訝的問他:“行啊,你的感覺什麼時候這麼敏銳了?” “因為剛才喝了酒唄,喝完酒陽氣格外重,所以走夜路時容易打冷戰。”虎子的臉色黑紅黑紅的,指了指肩膀上工具包裡那瓶啤酒問我:“要不你也來點兒?” 我沒理他,打起十二分戒備繼續往前走,果不其然,前面的陰氣越來越重。虎子一邊走,隔三差五的就像剛尿完尿似的,渾身一哆嗦。 沒一會兒的工夫,我倆就發現一道紅色的身影在一顆大樹下蹲著,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幹啥。 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詐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