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顯然做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躲避更夫的事情做的輕車熟路了,沒一會兒就走過了兩條街,來到了這城當中的另一邊。
鈴蘭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遇見了這種事情,居然還跟了上來。
反正等鈴蘭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躍上了人家的房頂。
這地方是這城中難得的&l;富人區&r;,一些還算是比較富足的人家都住在這一邊,這邊的治安顯然也要比那女人住著的那邊要好上很多,更何況這城中唯一的一所私塾還開在這條街,這就讓這條街變得更加金貴了起來,平時那些手腳不乾淨,穿的不齊整的人都不敢來這條街上面晃蕩,就怕別人看見之後,嫌棄的打出去。
女人這黑燈瞎火的來到了這裡,一看就不尋常。
更何況,這女人還停留在了一個黑燈瞎火的房門口,伸手敲了敲,然後對方居然還真給她開門了!
鈴蘭一開始以為,這可能是那女人的姘頭,看見這一幕之後,便打算離開了。
但是剛要走,腦子當中便閃過了那女人的那張不是很討喜的臉,又覺得這事情不可能。
那女人長成那副樣子,能夠在那混亂的街道做個暗娼,是因為她的客人本身就不怎麼挑,多數都是一些娶不起媳婦的粗漢子,平時過來,也只是為瞭解解饞罷了。
要是真的遇上那些能夠去上媳婦的,像是這女人這幅樣子的,那些人還真未必能夠看得上。
這麼想著,鈴蘭便又止住了離開的動作,甚至還想了想,挑開了對方的一片瓦片往裡面看去。
這房子不大,只有一間屋子,屋子當中有一張木床,比較顯眼的是另一邊放著的書桌,和書桌後面那堆滿了書的書櫃。
這應該是一個書生的房子。
鈴蘭這麼想著,便也終於看到了這個屋子的主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這郎君身上穿著一套青袍,頭髮已經放下了,看起來像是要就寢的模樣了。
這郎君對於女人的深夜造訪顯然很緊張,放女人進來之後還特意到外面看了看,確認是真的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關上門,然後看向那進屋之後,就顯得有些侷促的女人,壓低著聲音說道。
&ldo;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告訴你,沒有別的事情,就不要來這裡嗎?&rdo;
那女人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白天那輕浮浪蕩的模樣,對於男人的質問,顯然有些侷促。
但是很快,她也輕聲的說了今天過來的來意。
&ldo;我這聽說你們在過兩天就要備考了,我怕你這段時間太過於用工短了吃食。&rdo;
這麼說著,女人便在自己的袖子裡掏了掏,好半天才拿出了一個用灰布包裹著的小布包。
女人這會兒顯然也覺得自己冒失了,但是卻還是把下面的話說完了。
&ldo;讀書費腦子,這段時間你多吃些好的,這些錢……&rdo;
說道這裡,女人顯然有些說不下去了,眼看著對面的青年一聲不吭,想了想之後,便把這錢袋子搭著邊放在了書桌角上,然後有些緊張的拉扯了一下自己身上,這明顯是新的衣裳,抹了抹自己精心打理過的頭髮,最後在青年沉默的態度下,悄悄的離開了。
女人離開之後,青年卻站在哪裡良久,過了一會兒,這才走向那錢袋子。
就在鈴蘭以為,那青年要把那錢袋子拿起來的時候,卻見那青年猛然出手,把那錢袋子掃到了地上,然後就像是瘋了一遍的用自己的袖子去擦那被錢袋子沾染過的角落。
這青年背對著自己,鈴蘭也看不見這青年的表情,但是莫名的,鈴蘭覺得,這個青年在恨。
把瓦片重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