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知道一切都是安昔昔鬧的,就更沒關心了。
可是現在看來,阿程才是解鎖的那個關鍵,安昔昔只是讓他去整江晉,讓他在生意上碰壁,讓他知道後悔,卻並沒有把他逼到絕境。
喬皖到江家才知道,江晉的公司不僅垮了,而且壞賬一堆,竟然虧空了不少,以江晉的性格,如果真的虧到這個地步,他哪裡還有信心去抓大生意來翻本?
唯一的可能,有人背後捅了他一刀,讓他真的跌進了地獄。
安昔昔再保證,她事後讓蔣奕把阿程打發了。
她信安昔昔。
可她不信阿程。
霍灃看著她複雜的眼眸,突然湧出嫉妒,他很恨這個能佔據她心靈的男人,不管他是死還是活。
不管他是為什麼死的,都牢牢鑽進了喬皖心裡。
他竟然覺得,就算背這麼個黑鍋也好。
至少喬皖也會放著江晉一樣,心裡牢牢裝著他,就算只是恨,那也是不可磨滅的情緒,忘不掉,“你想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近乎自嘲地說著,喬皖偏頭,似乎不想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視線,但她微顫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她在恨,她已經恨得入骨,“我早已經離開喬宅,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姓喬,喬琳琳母女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發誓,就算是死,也再也不回喬家,去認那個爸爸!”
霍灃突然很想攬她入懷,卻始終沒有這麼做。
他知道喬皖很堅強,她的自尊更強,她是不會希望別人做她的依靠,而是要仰仗自己,“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奇怪。”
有時候,恨讓人絕望。
有時候,恨也讓人重生。
生與死,往往在一念之間,更在彈指之間。
霍灃雖然嫉妒江晉在她心裡的位置,他更希望喬皖因為這股力量活過來,他相信,這個女人心裡,會漸漸空出更多,他難道還爭不過一個死人嗎?
眨著淚朦朦的眼,喬皖力止住泣聲,眼淚落卻,卻是無聲,她的雙拳已經緊緊地握在一起,充滿了復仇的力量,“原來的我小,不懂得釋放背叛後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那個虛偽的家。我知道喬琳琳母女巴不得我滾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礙她們的眼,我不願爭,我不想讓媽媽失望,她死前握住我的手,讓我不要恨,我也只能不恨,可是喬錦鋒都做了些什麼,他縱容那對母女,一次次傷害我,算計我,直至將我最後的一點溫暖奪走,變成萬支利箭,刺中我的心……”
“你還有我。”
“霍灃,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霍灃輕笑,握住她顫抖的手,狂放又囂張,“誰敢說我的女人可怕,誰非他們不想要命了,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我不會攔著你。”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誰負了你,你就去找他討回來,如果人生連這點事都不能做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的人生信條是,想要什麼就要得到,不管是搶還是奪,只有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讓喬琳琳付出代價!”喬皖雙眸亮起精光,“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要一一還回去!我要毀了她最要的東西,讓她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很好。”
拍了兩下掌,霍灃挑眉,“這才是我認識的喬皖,敢愛敢恨,才配得到我的喜歡。”
喬皖拿過照片,一張張撕碎,只留了最後一張,珍重地放回盒裡,安靜了很久,才問,“我要報復喬琳琳,你不會心疼嗎?畢竟你們曾訂過婚,她那麼在乎你?”
單手托起她的下巴,霍灃似笑非笑地逼她和自己對視,“喬皖,我再來和你說一遍,我和喬琳琳之間只是商業聯姻,喬錦鋒從這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