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接話問,“怎麼了?” “田忌賽馬之計有個漏洞。”她抑著臉,是玉郎的目光提醒了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金玉郎盯上那名金甲人,但若他只想與之對戰,必定不管哪個上場,他都不應戰,只等此金甲人。 也就是說,上場的順序若非事先定好,此計流產。 看大家模樣,每個人打扮得分不出誰是誰,金甲人與黑甲人都戴著頭甲,蒙了面。 她肯定地說,“必定不按順序隨機上場。” 六爺肯定說是按順序的,這是規則,出場武士不必掛名但戴了號牌。 鳳藥眼見那名金甲兵感受到玉郎目光,繞過眾人躲開了他。 玉郎眉眼結霜,找個地方默默坐下,從腰間抽出佩劍認真擦拭起來。 六爺找到比試總管,對方說起早皇上送來旨意,改了規則。 他一笑,走回來用紙扇輕拍一下鳳藥腦袋,“小機靈鬼,又被你猜到了。” “今天有好戲看了,知道嗎?不但規則更換,還立了生死籤。上場不論生死,賞金豐厚得讓你猜不到。” “最終贏家後半生可以逍遙了。” 如意賞於贏家主子,鬥勝的戰士賞金萬兩。 黃金! 鳳藥急了,不知這事玉郎知不知道。 她找個藉口離開六爺向玉郎走去,只走一半便被玉郎注意到了。 他用目光制止鳳藥繼續向前。 微微搖頭一隻手輕撫胸口,放在腿上的手比了個大拇指,表示自己無礙。 鳳藥仍不放心,但還是掉頭回到六皇子身邊。 她回去時,牧之已站在李琮身邊兩人正寒暄。 六爺看到鳳藥走近,趁她沒提防一把攬住她的肩對牧之道,“你家這丫頭伶俐得很,甚得本王之心。” 不等他說完,牧之攔住話頭道,“家母思念鳳藥,王府諸事理順望她快回。” 鳳藥掙脫開他的手,在他搭過的地方彈了彈。 六爺頭次被人這樣嫌棄到明處,還當著人的面,卻並未生氣,反而哈哈一樂。 牧之也笑了,“鳳丫頭一向可好?” 鳳藥嘴角掛上溫柔笑意,“我和小姐都好,請夫人放心。” “看到你好,我也放心了。” 六爺看牧之一眼,場上一片喧囂,比賽開始了。 第一場,皇上的金甲人上場,對戰四皇子的黑甲鬥士。 玉郎掃了一眼金甲人站起身,其他蠢蠢欲動的黑甲人都坐下。 他走到場邊時,對方突然退了場換了個人。 玉郎不急不緩,手一擺,一名黑甲人走上場去,與之相鬥。 比賽很激烈,六皇子既打定主意不必贏便安心看起比賽來。 黑甲人險勝,但對方及時投降,黑甲人收了手,第一場並無傷亡。 第二場玉郎仍沒上,黑甲人輸一局,兩方戰平,直到第三場。 那名被盯上的金甲人躲不過終於上來。 玉郎眼裡像燃燒起火焰,光是站在場上的氣勢便足以震懾人心。 “此人真非凡品。”六爺由衷讚歎。 兩人打鬥起來方能看出對方並不弱,實戰技巧嫻熟超過玉郎。 但玉郎招招狠辣至命、出招速度迅疾如閃電,怪招連連。 甚至有時為了擊打對方,將自己要害部位暴露出來。 竟是性命相搏的架勢。 對方逮到玉郎破綻,撲打上來,玉郎身體後縮,金甲人撲個空,被玉郎從背後一擊撲在地上。 玉郎沒給他投降的機會一腳踩住他腦袋,用劍柄直衝太陽穴重重一擊。 全場安靜到只聞呼吸,此為殺招! 只此一下非死即重傷,金甲人倒地之時已想投降,只黑甲人出手太快,沒給他機會。 就在大家還在驚詫之際—— 金玉郎一隻手伸入對方護胸甲中,在他後背某處穴位,四指收緊用力剷下去,只聽到一聲“咔”的脆響。 金甲人躺在地上,手腳像麵條一樣軟綿綿。 玉郎起身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確定不動了,高高仰起頭,傲視全場。 三場比賽第一次死了人,雖然打鬥得精彩,可沒人喝彩,大家一時不知怎麼辦。 四皇子站上場道,“既是有規定,按規定就是。我會好好補償這位勇士。” 來了幾人要抬走屍體,其中一人掀開金甲人面具。 大夥齊齊發出驚叫。 死人是西監御司的繡衣直使——萬千雲。 東監、西監為大周兩大特務機構,繡衣直使被賦予先殺後奏之權。 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