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直呼過他的姓名,更沒有對他橫眉冷對,而是一副親熱的模樣,彷彿二人真的拿他當姐夫看待一般。
秦天德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會相信古人的思維會很簡單,只因為自己要對付壞人,就將自己看成了好人,他相信這必定是嶽震和趙眘商量好的,讓自己能夠全心對付秦檜。
一想到趙眘對不滿十歲的嶽震另眼相看,甚至引為心腹,而一個半大小子居然領著一個小屁孩跟他玩心眼,秦天德就忍不住暗笑,不過又對趙眘和嶽震這對將來大宋的君臣充滿了憧憬,或許經過自己改造後的南宋,再不會像歷史上那般孱弱可欺了吧。
今日是秦天德第二次準備進宮,因為是要求見趙構,所以如今正在宮門外候著,等待趙構的宣見。
他已經在宮門口站了快一個時辰了,而那前去稟報的侍衛遲遲沒有返回,明擺著是趙構有意刁難他。
對此秦天德沒有任何怨言,因為他也本不想這種時刻求見趙構,免得給趙構一種逼迫的感覺,逼迫趙構在他和秦熺之間選擇一人升任左相。
至於說其他人,莫說趙構不會考慮,就算趙構真的想另找了一人升任左相,有人敢接這個聖旨麼?有人敢坐上左相這個位置麼?秦檜的刀就在後面豎著,誰敢為了幾日的相位掉了腦袋?
不能不說他的這個判斷非常正確,只不過有一點他不知道,在有資格幾人左相的的那些人眼中,左相位置後面拎刀而立的不止是一個秦檜,還有他秦天德,想想万俟卨是如何倒臺的,就不難而知了。
他此次前來就見趙構只是挨不過嶽震的糾纏,非纏著他帶著岳家姐弟前往大理寺看一看万俟卨如今的慘狀。
秦天德可以想象嶽震為什麼想見万俟卨,甚至可以想象出嶽震見到万俟卨後回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譏諷挖苦万俟卨,以報万俟卨當年冤害父兄之仇。
還是那句話,在這種敏感時刻,秦天德委實不願意多事,以免橫生枝節,雖然他也很想去看看万俟卨,看看万俟卨如今的慘狀。
除了嶽震的糾纏,嶽銀瓶亦提出此事,因為上一次張俊被下了大獄之後,秦天德曾帶她們姐弟去過,那次也是嶽銀瓶在父兄被害後,頭一回心中有了真心喜悅之感。
實在是挨不過了,秦天德之後應了下來,硬著頭皮來到宮中,求見趙構,希望趙構能夠准許。
雖然他如今深得帝寵,又是位極人臣的秦檜之侄,但他畢竟頭上只有一個太子諭德的帽子,充其量還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朝請大夫,所以他要想帶人前往大理寺牢中,只有兩個途徑,一是獲得秦檜的准許,一是得到趙構的批准。
第一個途徑他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不說別的,他現在實在是還沒法忘記秦檜派人行刺自己一事,見到秦檜時必定不會想以往那般坦然,而他跟曹平奇商量好給秦檜的答覆是,遊少堡行刺未果自殺身亡,所以秦天德並不知道幕後主使,只是加強了自身的防護。
如果他無法平定自己心中的情緒,見到秦檜後,難保不被人老奸猾的秦檜瞧出破綻,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進宮求見趙構,希望趙構能夠准許。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已經被他用銀兩喂熟的劉姓宦官走路帶風的急行而至,看了眼旁邊的侍衛,面無表情的說道:“秦大人,官家旨意,選德殿見駕。”
秦天德看到對方說法時有意擠弄了兩下眼眉,就明白過來,也不多說,跟著對方進入宮中,朝著選德殿方向走去。
路上趁著沒有旁人的工夫,秦天德熟練的將一張銀票拍在了對方的手心,而對方也投桃報李的低聲說道:“秦大人小心說話,如今官家心情很差,前兩日剛剛杖斃了兩個宮女,還將一位娘娘打入了冷宮。。。”
選德殿內還是老樣子,趙構斜靠在龍榻上閉幕眼神,身邊的案几上擺放著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