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兒總是很客氣地叫起,安撫幾句便叫走地,即便是對自己的親生子弘揚也不例外,今兒個卻是怪了,弘揚請過了安,卻始終沒聽到叫起,反倒是聽到簾子後傳來一陣壓抑的咽泣聲。
“皇額娘。您怎麼了?可是孩兒哪做得不好惹您生氣了?”弘揚磕著頭問道。
“沒,沒什麼。”蘭月兒抽泣了幾聲,突地對身邊地丫環道:“怡心,把簾子拉起來,你們退下。”
蘭月兒的貼身丫環怡心慌亂地應了聲“是。”指揮著幾個小太監將簾子捲了起來之後,全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寬敞的宮中立時就只剩下這對母子在。
蘭月兒輕輕地揉了下略有些紅腫的雙眼,死盯著弘揚道:“揚兒,你都知道了嗎?”
弘揚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皇額娘問的可是宮中正亂傳的前線軍報一事?”
“唉,你都知道了。你皇阿瑪現如今下落不明,額孃的心全亂了,這該如何是好啊,額娘雖已經下令宮中不得傳播此等訊息,可,可也架不住人多嘴雜,真要是讓太后知道了,太后那個身體要有個好歹,額娘怎麼去面對你皇阿瑪啊。”蘭月兒苦惱地搖了搖頭道。
弘揚的小臉上沒有一絲地波動,只是磕了個頭道:“皇額娘不必擔憂。此訊息一定不是真的,孩兒雖不清楚前線戰局,但有一條孩兒是明白的:皇阿瑪素來用兵謹慎,從不打無把握之戰。()絕無可能剛到準格爾部便立刻全軍出擊與老毛子決戰,至於中伏潰敗更是無稽之談。嗯,按上一封軍報的日期計算,這場戰理應尚未開打。”
“這……”蘭月兒一揚柳葉眉,雙眼中露出期頤的光芒,頓了一下道:“揚兒,你能肯定?”
“嗯。”弘揚用力地點了下頭道:“回皇額孃的話,孩兒見識過皇阿瑪書房中的大幅地圖。對準格爾的地形地貌也頗有些瞭解。按行軍日程算,即便是皇阿瑪剛過了八百里旱海就立刻全速進軍直奔烏古倫河的話。最快也要到四月九日才能抵達,再從前線送回軍報,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得四月十四日,也就是明天才能到,而謠言裡說皇阿瑪四月七日在烏古倫河戰敗,這前後一聯絡便可看出其中有詐,理應是有小人作祟,要亂我朝綱。”
“什麼?”蘭月兒大吃一驚,霍然而起,在宮裡頭踱了幾步,猛地一轉身死盯著弘揚道:“揚兒,這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皇額娘放心,孩兒自有分寸,此事絕對假不了。”弘揚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那該如何是好?”蘭月兒見弘揚說得如此肯定,心中頓時有些子慌亂了起來道:“你皇阿瑪不在京師,大小事情都是你十三叔和弘曆在管著,要不要趕緊通知他們去?”
弘揚小臉一肅道:“皇額娘請放寬心,此事不宜外洩,皇阿瑪何許人也,早就佈下天羅地網等著小人自己跳出來了,若是皇額娘亂了手腳,一旦壞了皇阿瑪的大事,只怕不好,再者,我大清自有祖訓,後宮不得干政,皇額娘請善自珍重,莫要授人與柄。”
弘揚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不免有違孝道之嫌,可卻是句大實話,頓時如同一盆涼水澆頭一般將蘭月兒從慌亂中驚醒了過來,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揚兒長大了,額娘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且起來罷。”
“皇額娘恕罪,孩兒言語無狀,衝撞了皇額娘,還請皇額娘處罰。”弘揚並未起身,反倒是深深地跪伏在地上。
“罷了……”蘭月兒地話還沒說完,怡心略有些慌張地從宮門口的屏風後探出個頭來道:“皇后娘娘,慈寧宮傳來懿旨,太后宣娘娘覲見。”
蘭月兒抬頭看了眼怡心道:“知道了,本宮即刻就去,你先去備軟輦。”
“是。”怡心縮回了身子,自去忙著指揮一干子太監、宮女安排軟輦不提。
蘭月兒略一思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