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繁重,於是無涯派人先行送容軒等人回永安調養。
已然重病垂危的景國侯聽聞次子黎司已然奪得國璽,想要立他為景國世子,繼承大統,然而眾臣依然認為不妥,扇動無涯的兄長以清理門戶為由領兵剿滅黎司的餘黨,結果出師不利,不經數日就被殷十三領兵反剿。景國侯辭世,寵妃黎氏和愛女黎姬相繼撒手人寰。黎司蕩平臨都後入主永安臨宮,未曾稱帝。
容軒問道:“你剛才說我是為什麼會中毒?”
“其實我也並不清楚。那日你領軍去偷盜兵主令,敏郡主一直放心不下,直到次日清晨鼓聲消散也不見你們有人回來,這才派人去檢視。找到你的時候,你倒在黎司懷裡渾身是血,黎司也昏迷不醒,邊上躺著冷蕭然的屍身,所以我推斷是冷蕭然下的毒。”
確實從醒來時起容軒一直都覺得渾身有氣無力,眼前的東西略看了久一點就開始模糊不清,眼睛一明一暗,有時還彷彿是要盲了一樣。
“聽說當時離開永安的時候,你給黎司留了凝魄丸?”
容軒轉開眼睛。
“難怪他恢復得這麼快。”鬼決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你之前傷痛未愈就……如今也不至於……”
“冷蕭然用的什麼毒,連你也解不了?”
鬼決搖頭道:“在我眼中,這世上除了雪衣制的毒,其他的都不算劇毒。可冷蕭然確實給我出了難題。他用毒並不精巧,但卻混合了好幾種毒藥。這些毒藥單獨分開來都不難解,但若混合在一起,解藥的藥量就不好控制,萬一有了偏差,就會導致其中一味解藥永遠都解不了,更有甚者可能會加劇藥性,後果不堪設想。”
容軒聽著笑道:“那就不要解了,省得麻煩。”
鬼決皺了皺眉:“這藥一日不解,就會加倍消耗你的精力,直到你死。”
“人總是要死的,我又不怕這個。”容軒有些勞累地偏了偏頭,“現在連天下都被他奪走了,我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
“那剩下的人怎麼辦?”
容軒一愣,雙手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你如果死了,郡主怎麼辦,流芡怎辦,冷柏怎麼辦,還有……”鬼決說著說著忽然噤聲,“容軒,你要活下去,你不能死。”
儘管鬼決答應了容軒暫時保密他已經醒了的事情,但無涯若是想知道,就沒有人能夠瞞得了。所以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容軒並不吃驚。
每一次他來,容軒從來都不理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無涯一開始還會主動說話,久而久之也不在多話,只是在進來的時候說一聲,要走的時候說一聲。除此之外,就只是靜靜地和容軒呆在一起。有時候一起看書,有時候作畫,如今他代政臨都,也時常把眾大臣遞上來的奏章帶來容軒的宮殿中批閱,看到有些事情,還會問容軒幾句,只是容軒從來不答。
容軒醒後,無涯再也沒有看他對自己笑過。
不是沒有聽到過笑聲,有幾次他駐足在宮門外,會聽到他同鬼決或流芡的交談,雖然身體虛弱,但是能聽得出來他笑得開心。也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躡手躡腳走入宮殿想要窺視,雖然是看到他笑了,心裡卻反而愈發的不好受。被他發現時,容軒臉上的的笑意就會立刻消失,恢復一臉無波無瀾的表情,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容軒會從流芡這裡聽到臨都的事情。
大臣奏請黎司稱帝登基,被黎司拒絕。臨都的國土因為離昌國的覆滅而擴大了不少。原先的四大都城,被黎司改名,原先的容都,如今已改叫容川。
容軒的身子依舊虛弱,但已經漸漸能下地走路,只是走不了幾步就會眼前一片漆黑倒下去,而且不能久站,下地後的這一個月,流芡已經不知道第幾回在宮殿遊廊上或者花園中發現容軒倒在地上。有一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