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咬著唇,抓著容軒衣袖的手還是不肯鬆開,滿目的不捨。
容軒蹲下身來看她,微微一笑:“我出宮的訊息不能走漏,你是本王的王后,如若出了亂子,容宮還要靠你支撐。”
玄月臉上微微一紅:“那……陛下千萬早去早回。”
“好。”
容軒留了流芡在宮中照應,並先行通知了顏老將軍和薛丞相,對朝中稱病不朝。四人連夜趕往了天澤山。到達天澤山山腰時,已經是次日清晨。
行至山腰,望著高高的天澤山,容軒不禁抱怨起來:“容敏,你說千字帛藏哪兒不好,非要藏在天澤山裡?容宮那麼大,地下密道密室數不勝數,難道還比不上這麼個大山嗎?”
容敏一愣,抬頭笑著看了看弟弟:“你看我長得像風墨嗎?”
容軒想了想風墨的畫像,再看看容敏,聳了聳肩:“不像。”
“那你問我幹嗎?!我又不是風墨我上哪兒知道去?”
“……我就問問。”
林樓之被兩人逗笑,忙背過身去猛搖扇子。
鬼決離三人有些遠,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鬼決?”容軒喚道。
“噓……”鬼決讓三人噤聲,“好像有人在哭?”
容軒臉上一僵,不自覺地往鬼決身後貼了貼:“現在可是大白天……”
話剛說完,悲悲慼慼的哭聲就傳入了耳中,容軒頓時毛骨悚然,鬼決明擺著一幅想搞清楚的表情,容敏和林樓之也起身跟了過來。容軒急道:“你們幹嗎去,說好的取千字帛呢?”
容敏斜了他一眼:“看一下又不會死人,萬一是有人落難呢?”
容軒心道,要是落難,有力氣哭不如多喊幾聲救命來的有用,想當初自己在天澤山上落難的時候就是因為喊了救命才……
“幾個大男人對一個姑娘家出手,你們臉上還真掛得住。”
容軒心裡一驚,忙轉頭看去,身後空空蕩蕩,誰都沒有,但總覺得那人熟悉的目光就在身後。再回頭一看,容敏三人都已經往林子深處走去了。
“喂,出了容宮,你們三個就沒把我當……”話至一半,容軒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那是一個矮小的墳包,墳前沒有石碑,只是壓了幾塊石頭,一位老婦人伏在墳前垂淚。
容敏道:“老人家,容律有令,天澤山上不許私自起墳,你不知道嗎?”
老婦哭著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
容軒驚道,這老婦看起來年逾半百,聲音倒是年輕的很。
“老人家今年貴庚?”
老婦微微止住了淚,看著容軒一行人回道:“你們一口一個老人家的,民婦今年,才三十五歲啊……”
三人吃了一驚,不自覺地看向鬼決,鬼決道:“憂思成疾。”
容軒上前道:“夫人,天澤山是聖山,你在此處起墳終是不妥,來日我派人將你夫君送回故鄉安葬可好?”
老婦人哭著點了點頭。
“你家夫君是在天澤山出了意外?”
提起傷心事,老婦人眼中的淚花又婆娑起來。
“當家的那日和村裡兩個要好的人一同約好去天澤山打獵的,往常他去打獵,總是要個三五天才回來。起初也沒擔心,可等到第十天他依舊沒有回來,我心裡擔心,於是也入山找他……最後終於找到了,卻沒想到……”老婦人悲切的哭聲又起,“他竟莫名……死在山裡……爛得連人臉都認不出來了……”
容軒奇怪道:“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這其中有你的夫君?”
“那日他走前,我正從廟中求了平安珠回來,山中狩獵終是危險得很,原想保他平安的……可結果……”老婦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