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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才將淚流滿面的她扶起來。

羅夢泣不成聲,小心的將爹爹的骨灰,兜在裙裡,捧在懷中。上官清雲實在於心不忍,只能臨時找來一個破瓦罐,遞給了沈飛鷹。

起初,她還不肯,兜護著殘骨與骨灰不放,是他哄了又哄、勸了又勸,好不容易才讓她鬆手,願意讓他將汙了白裙的遺骨,全裝進破罐子裡。

破瓦罐捧人手時,她低頭望著罐裡,停不了的淚又潰堤,哭得喘不過氣,要不是怕摔了瓦罐,讓殘骨四散,變得更難收拾,否則肯定又要昏厥過去了。

最後,還是沈飛鷹抱起她,離開只剩餘燼殘骸的東海別館,到了最近的客棧裡入住,讓她坐下歇息,這樣即使是昏厥了,至少還能倒在床榻上。

大風堂包下整間客棧,星星與秋霜不敢掉以輕心,強忍著傷心,輪流在客棧房裡陪著羅夢,幾位鏢師更是輪流替她站崗,不敢離開房門半步。

他們不得不怕,擔心堂主離奇慘死後,羅夢的安全更備受威脅。

將事情處理妥當,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之後,沈飛鷹走下客棧的階梯,就看見公孫明德己經來了,一身灰衣不容錯認。

兩人相見無語,一同走到外頭的院落,確定四下無人,才開始低聲交談。

“羅姑娘還好嗎?”公孫明德問,知道如今最該關懷的,就數喪父的羅夢。

“不好。”沈飛鷹抿著薄唇,說得直接。

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離“好”字,簡直有十萬八千里遠,讓他心疼如絞。

“多照料她,現今她最需要你的陪伴。”公孫明德太清楚了。

“我知道。”沈飛鷹抬起眼,直視著好友,近乎逼問。“你派出的人,有查到什麼訊息嗎?”

“是無憂王下的手。”

沈飛鷹臉色一寒,握緊了雙拳。

“怎麼說?”

“你還記得之前,無憂王私下買糧買馬,購置軍火刀劍之事嗎?”

“當然。”

“我帶兵部最擅火藥的人來查驗過了,無憂王購置的那些火藥,跟縱火燒別館的人,使用的是同一種,那配置的方式,是一樣的。”公孫明德說得很仔細,沒有漏失任何一個細節。

沈飛鷹靜靜的聽著,偉岸的男性身軀,如石像般僵立。

“那種火藥一旦燃燒,瞬間即起,火高數丈,所以才讓人無法逃生。”公孫再說道:“加上,羅爺床榻旁,有一個破酒罈,裡頭的酒雖然已經燒乾,但是壇罐內側仍然有跡可驗。我讓人查驗,發現那壇酒裡,讓人下了毒藥。毒藥加上烈火,才讓羅爺慘死。”

一瞬之間,沈飛鷹眼微眯,臉色更沈了,一股殺氣驀然湧現,教周遭蟲鳥都察覺,駭得盡皆沈寂,不敢再鳴。

就連風,也停了。

“你知道,無憂王人在哪嗎?”冷聲問。

“小不忍,則亂大謀。”公孫明德沒否認,卻只看著他,淡淡提醒。

深沈的沈飛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勝利不會讓他亂了方寸,失敗也不會讓他失去理智,冷靜待人一直是他處事的原則。

可是遭逢鉅變,冷靜如他也再難強忍,已成了狂怒的野獸,眼裡佈滿血絲,臉色猙獰得近乎青紫。

“你要我忍?”沈飛鷹抬眼,怒瞪著好友,額上青筋清晰可見。

公孫明德表情嚴肅,不改冷靜,點明事實。

“就算你能破了無憂王的會堂、搗了他的巢穴,可是,要是一擊不能斬殺,讓他逃了,京城裡必有動亂。此時此刻,北有惡熊、西有貪狼,盡皆虎視眈眈,城裡不能亂。”

“羅嶽對我有恩,如同我的生父。”他咬牙冷聲再說。

“我知道。”公孫明德點頭,但仍不肯讓步。“可是,要是羅爺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