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巴不得眼睜睜看著鬱夜臣落敗。
他都沒死,她怎麼捨得死。
鬱夜臣似乎沒有打算回國,帶她回御洲的打算。
他周旋在名門權貴中,遊刃有餘。參加酒會的時候,有各種各樣的鶯鶯燕燕,不同的美人在他身邊周旋。
一連兩週的時間都是如此。
這樣的安逸,有時候會讓尹書晴突然覺得,以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場翩然而至的噩夢。只是醒的晚了一些。
尹書晴就這樣被他遺棄在來莊園裡。
如果不是白雪的死訊突然傳來,尹書晴或許真的以為事情就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那個美麗又異常妖豔的女人,作為鬱夜臣在名門酒會上的女伴,突然在異國他鄉離奇死亡。
娛樂的報道,像瘋了一般,企圖抓到任何蛛絲馬跡。
但是這樣的報道也就過了一天,被全部封鎖。
尹書晴的心裡發麻,不是聖母,不可能對白雪不憎惡。
因為她,才被哈德森帶離了莊園。如果不是她自己自救了,那麼現在間接因為白雪這個女人,她可能已經是亡下魂。
她無從去想,這個可悲的女人究竟是被誰殺的。只知道她死的很慘。
她心裡甚至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會不會是因為鬱夜臣,這個惡毒殘忍的男人,因為這個陪伴了他多年,給他帶來利益的女人,背叛了她。
因為這樣一次背叛,所以了結了這個叛徒的生命。
她說不出現在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一種對鬱夜臣怪異的害怕,她無力掙扎。逃脫無力,所以乾脆放棄和他的爭鬥。
往後鬱夜臣越是折磨她,她越是不再反抗,久而久之,鬱夜臣也會失去這樣的耐性。
母親打過一次電話,無非是勸她安心留在鬱夜臣的身邊。
尹書晴將電話掐斷的時候,第一次發現,她突然開始嫌惡聽到母親裝腔作勢的聲音。
她知道,一個豪門貴太太,突然有一天,你讓她什麼都沒有了,這會讓她發慌,會生不如死。
她們只有握著權勢,握著金錢才會有安全感。
親情從來就不是她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尹書晴甚至突然想起了,她四歲的時候,母親去參加一場米蘭的時裝週。為了搶購快於市場發行的奢侈品,她放下了手中的自己。
事後,她在會展找到走丟的自己後,只冷冷甩了句,“書晴,如果你丟了。以後就可能是別人家的孩子,就擁有不了尹家的這一切便捷。以後跟緊我,走丟了,你失去的不是一個母親,而是你以後尹家繼承權的身份。”
現在想來,從小母親就給她灌輸了這樣的信念。或許是她太過木訥,根本沒有聽出。
那個品牌所有展出的衣服全被她運回國,沒有給其他看上這系列衣服的人,任何機會。
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穿的上,是否奢侈浪費。
只要她喜歡,只要她有錢。那些衣服沒有見她穿過一次,全部塵封在她一整層樓的“衣櫃”。
有時候她自稱為女王,或許吧,母親就是享受那種什麼都能握在手裡的感覺。所以當這一切失去了,她最有利用價值的女兒,她又怎會放棄利用。
尹書晴拖著畫架往外走的時候,克萊恩從她身邊經過。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下來,“尹小姐,介不介意我們聊聊?”
“介意。沒有什麼好說的。”尹書晴冷冷開口,不等克萊恩反應快步走開。
克萊恩看著尹書晴逃跑一樣的步子,覺得又氣又好笑,他又不是猛獸,會吃人。
他不過是想勸勸尹書晴,鬱夜臣那邊他無從下手,脾氣拗的就是你拿槍口指著他,他都未必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