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根本不認識這個少年,但是她認識林雪若,認識玉荷子,現在這個少年如此不露行跡地冒充林雪若,還說得煞有介事,如果不是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一定也會以為他就是林雪若了。
在江湖上漂泊了這麼多年,洛怡菲騙人的時候雖然不少,可是說謊的時候並不多,她騙人的時候,頂多是裝裝無辜,讓人少些防備,對於說謊,洛怡菲嘗試過多次,但是成功的機會不多。
忽然之間,洛怡菲很佩服列雲楓,一個人可以把謊話說得如此真切,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她也要做些什麼給列雲楓看看,因為她想認識他,當然要自己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洛怡菲還很小,孩子氣盛,她一激動,就忘記了自己的打算了。
只見洛怡菲馬上站了起來,帶著幾分氣兒,直衝到慕容孤的身前。
砰。
小小的粉拳就直接打到慕容孤的前胸,洛怡菲仰著頭,氣呼呼地道:“你說說看,我不能做什麼?”
慕容孤冷然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看見這個小丫頭過來了,也看到了她出手了,但是他懶得和她動手,他不喜歡女人,所以也不碰女人,但是更不容女人來侮辱他。
他沒動,也沒躲,而是用上了慕容家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將洛怡菲的力道全部彈了回去,現在洛怡菲還不覺得,等一會兒她的小手就要腫得和饅頭一樣了。
不但是腫,還會疼死。
慕容孤冷漠地瞪了洛怡菲一眼,這一眼瞪了一半兒,就呆住了。
因為洛怡菲的手上,多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他很眼熟。
一把金質的小刀,一卷銀票,一個荷包,還有一卷書。
小刀很精緻,刀鞘上邊還鑲了幾顆珍珠。
銀票有慕容驚濤給他的,有他自己弄來的,加在一起,數額不小。
荷包倒是很普通,但是裡邊裝的是花錢買來的藥粉。
那捲書,對他十分重要。
這些東西,是他的,他的東西,本來揣在他的懷裡,怎麼到了這個丫頭的手上了?
洛怡菲衝著他吐了下舌頭,手中晃著這幾樣東西,十分得意。
難道方才短短的接觸,這個丫頭就把東西弄了去?
這個小丫頭會妙手空空?
心念一動,慕容孤冷笑道:“這算什麼本事?雪少爺,你是他們幾個的頭兒?”他在問列雲楓。
洛怡菲已經把東西都交給列雲楓了,而且都是列雲楓一直在和他交涉,所以慕容孤自然而然地認定了列雲楓是這個殺手組織的頭目。
列雲楓不答反問:“公子踏月而來,是和小弟研究這個嗎?”
他說著話,把別的東西都扔還給慕容孤,只要那捲銀票還捏在手中,輕輕地展開,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慕容孤有些牙根癢癢的感覺,然後冷冷地道:“試劍會上,我要陳九州的命。”
列雲楓哦了一聲,翻動著銀票,抽出了一張一千兩的:“你要他怎麼死?”
慕容孤哼了一聲:“我只要他死。”
好。
列雲楓很麻利地把剩下的銀票遞回去:“既然是江湖道上的朋友,最要緊的是重信守諾,定錢我們先收了,等到陳九州死的時候,才和你要剩下的一千兩。”
慕容孤心中暗道,等到陳九州死的時候,你們也該去死了,沒有人能從我這裡那麼輕巧地把銀子拿走,除非她不是人。
冤家路窄狹路逢
東方漸曉,淺淺的魚肚灰色,慢慢變薄變亮,隱在雲海中的那一輪紅日,愈發透出絢麗的亮紅。
時近深秋,層林盡染,寒山失翠,楓葉流丹,山林中,晨霧悽悽,青嵐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