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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已經十八了。”

代言人點點頭,手放在她肩頭拍了拍。“行,咱們沒這個問題,咱們是朋友。”

她覺得話裡似乎有點嘲諷的意思,也許更像一種懇求。“對,”她強調地說,“我們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

他再一次點了點頭,轉過身,把船推下河,吧嗒吧嗒踩著葦叢和泥濘上了船。小船離岸,他坐好,伸出船槳划起來,接著又抬起頭,衝她笑笑。埃拉還了他一個笑臉。這個笑容還不足以傳達她心中的欣喜和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認真地聽了她的話,她說的一切他都理解,他會把一切處理得順順當當的。她對此堅信不疑。這種信念是如此強烈,她甚至沒意識到這便是她驟然間產生的欣喜的根源。她只知道自己和死者代言人共處了一個小時,她一生中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幸福。

她撿起自己的鞋穿上,回家。母親肯定還在外星生物學家工作站,今天下午埃拉不想工作。她想回家做做晚飯。做晚飯時她總是一個人,她可不希望現在有誰來打擾她,也不希望出現什麼需要立刻解決的問題。就讓這種好感覺一直持續下去吧。

但她剛剛回家幾分鐘,米羅便闖進廚房。“埃拉,”他說,“知道死者代言人在哪兒嗎?”

“知道。”她說,“在河裡。”

“河裡什麼地方?”

如果她告訴他兩人會面的地方,他就會知道他們不是偶然碰上的。“問這個幹嗎?”

“聽著,埃拉,現在沒時間打啞謎。我一定得找到他。我們給他留了信,可電腦找不到他——”

“他在下游的船裡,正朝住處劃。現在說不定已經到家了。”

米羅衝出廚房,奔進前屋。埃拉只聽他噼噼啪啪敲著鍵盤。緊接著,他又轉了回來。“謝謝。”他說,“晚飯別等我了。”

“什麼事那麼急?”

“沒什麼。”真可笑,這麼焦急不安,嘴裡卻說“沒什麼”。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對,”米羅說,“不是沒什麼,確實有什麼。可我現在不能說,行了吧?”

“行啊。”用不了多久,一切秘密都會大白於天下的,米羅。

“我真搞不懂,他怎麼沒收到我們發的資訊。我是說,電腦不住地傳呼他,他耳朵裡不是有植入式電腦嗎?電腦應該能找到他呀。對了,他一定關機了。”

“沒有啊。”埃拉說,“他耳朵裡訊號燈亮著。”

米羅頭一歪,眯起眼睛打量著她。“他耳朵裡那個植入式電腦的訊號燈只有一丁點兒大,你怎麼會看見?反正,他在河裡划船時你是沒法看見的。”

“他到岸上來了,我們聊了會兒天。”

“聊什麼?”

埃拉笑了,“沒什麼。”

他也笑了,但他臉上的神色有點不高興。她理解:你有什麼事瞞著我沒什麼,可我不能有秘密瞞著你,是這樣想的嗎,米羅?

但他沒說什麼。他現在太忙,必須找到代言人,而且得快,連回家吃飯都沒工夫。

埃拉有一種感覺:代言人說不定很快就能跟豬仔們談話,比她想象的更快。一時間,她高興極了——用不著等多久了。

可興奮勁兒很快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恐懼。她常常做一個噩夢:希娜的爸爸利波倒在山坡上,被豬仔們大卸八塊。但這次出現在她想象中的不是利波,而是米羅。不,不是米羅,是那個代言人。被折磨致死的是死者代言人。“不。”她悄聲道。

她打個寒噤,噩夢般的景象消失了。她得好好替義大利麵調調味,別讓大家吃飯時又埋怨是一股莧糊糊的味道。

第十四章 叛 徒

米羅覺得這個代言人不像來自另一個人類世界的異鄉人。他跟豬仔一樣讓人無法理解,簡直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