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敗也蕭何。
因為父兄的愛護,給了她不諳世事的純敦性情。同時也因父兄勢厚,讓她踏入這紛爭複雜的宮廷。皇帝不寵,新婚不月,就因一場高燒寒症、而香消玉殞!
Amy從司徒溶月留存記憶知道,她母親在幾年前已病逝。父親司徒濟,是大鄢朝的戶部尚書。嫡親哥哥司徒衡臣是西南大將軍。父子兩人,一個掌了大鄢朝的錢袋子,一個掌了大鄢朝一半軍權。
司徒父子已是位高權重,為何皇帝還要錦上添花?娶了司徒溶月呢?
皇帝要麼是個不諳權勢制衡的泛泛之輩:要麼是敢反其道而行之的霸者。
如是後者,這種人往往有著對自己超常的自信和判斷事物的慧眼與殺伐果敢的手段。很顯然能在亂局中脫穎而出,最終榮登大寶的皇帝絕不會是前者!
這樣的人,勢必對自己御下的眾臣有相當的瞭解。但他就是娶了司徒濟女兒為後,這是不是皇帝對司徒家族的拿捏?
如是,皇帝這招突襲,是不是可以看成這風光的封后背後,實是他對司徒家族已起不信任?是他開始防範司徒家的苗頭呢?
轉念又想;從古到今,皇帝真正能信任誰呢?
Amy搖頭輕笑;政治家的使命,不許信任。
皇帝,雖未正式會面,但Amy大概能猜他的深不可測,至少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兩廂權衡,所以與她,所能做得實在不多。也唯有秉承小心謹慎的原則,如履薄冰爭得一息尚存之地繼續生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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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Amy醒轉,又見古樸華貴的架子床。
雖已認命,終究還是失望,不由嘆氣;她的嘆息聲不大,但還是驚動了豎著耳朵侯她醒來的宮女。她們輕手輕腳的依次走了進來伺候;穿衣,端盆,遞帕,井然有序,雖然服務堪稱星級,但沒有潔面霜、更沒有潔白牙膏的現實,還是令Amy又要喪氣。
直到開始早膳,Amy還是覺得彆扭。牙齒保潔,至關重要。她忙端茶,又連續多漱口幾次,才吃了碗雞湯粥。吃罷剛擦手,就有綠衣宮女端了碗藥進來。Amy看眼那藥,微蹙眉頭:“現在喝不下,半個時辰後再喝。”
宮女聽完,面帶躊躇、欲言又止。
Amy喝水空檔,眼尾正好掃到總是近身服侍她的大宮女遞了眼色給那宮女,她才退下。
前些日子,她心魂失守,心存僥倖期盼迴歸前世,根本沒有心思留意周圍事、周圍人。又加宮女們總是低眉垂目,所以即使她們天天服侍自己,Amy也沒看清她們的長相模樣。現在卻不能再續渾噩下去,Amy想定,揮手叫那宮女上前;
“你叫什麼?”
“回皇后娘娘,奴婢叫萬春。”
“多大了?”
“奴婢今年二十有五。”
“進宮多久了?”25歲在宮女中,算偏大了吧。
“奴婢在宮裡25年了”
“哦?”Amy不由好奇,一般宮女進宮最小也不過四五歲。
“奴婢出生在後巷,母親是漿洗的宮女,父親是侍衛。”
萬春語帶猶豫卻仔細說道:“父母……事發後,仁慧皇后,就是當時的皇后娘娘憐奴婢幼小,沒有罰責奴婢母親。只奴婢的父親被髮配充軍……奴婢就跟著母親長大。直到七歲時母親病死,奴婢就開始伺候仁慧皇后。”
萬春鎮定平淡講述,彷彿那複雜身世講的不是她自己。
那仁慧皇后想來就是洪德帝的元后?
Amy思量,這些線索、這麼複雜的身世,一般女子不哭泣也會有悽楚之色,萬春竟是平淡異常,看來這萬春還真是……
“我問你………” Amy話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