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留刃說他快馬去時,皇后娘娘正在後院學著採茶……氣色不錯,當時還唱歌呢!”
像是順流遇到了逆流,鄢祝融鼓著口氣,頓了頓才沉問:
“都唱的什麼?”
一絲尷尬從留金臉上一閃而過,他轉著眼珠,從袖中拿出一張薄箋。
鄢祝融擱筆,接過駐看,目光停留的須臾,臉上顯出抿緊了嘴角的表情,隱隱有些複雜的剋制。
是記憶讓回憶變得甘甜,同時也醞釀了心酸的哀傷。
離開御書房的鄢祝融,吩咐掌燈的留金,去了人去屋空的偏殿。他獨自睡在兩個人的床榻,徐慢的暗沉很快就跳出夢的彌望。
迷幻的意境,除了吹彈可破的霧罩弄影,唯一的鮮活是許久未見的皇后,她笑著一張瑩若透光的臉,在金燦燦的蓼花中穿行。身影還是上次相見時的單薄,有種過細的輕飄,感覺依稀只能聽到攜風低吹的聲音在沉吟:
“我沒看見但我感覺,人生像你一樣安靜激烈且深邃。”
圓月當空,皎潔了屋脊。
沒有驚悚沒有刺激,鄢祝融異常平靜的醒來。他睜眼見滿室清輝,入目四處,像是連最普通的物件都蒙上了念想的印子,灰突突的泛著沉、也流著涼。
他深籲口氣,伸開攥了半夜的手掌,被揉韌的紙張,一點點攤開,躍入眼簾的字跡有種此景此態下恆定著的特別可愛。
鄢祝融看著看著,腦海不可抑止就想象出皇后微嘟了嘴,在暖日中哼唱的樣子,風拂開的聲音悠悠在響;
“要像個大男孩,風吹又日曬,生活自由自在。”
***……***……***
【本章結束】
☆、第140章 思量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快樂~
收到長公主來信,喜聞她順利生下麟兒,溶月心裡著實開心,但對望她回京的請求,她卻縮眉再遲疑。
夜裡,溶月輾轉反側,思忖想著很多未知的可能,她不能自主的無奈不由更甚。
一張素紙抵達京城,已是五天之後。
留金匆匆掃過一眼,心就沉到了底。他噤若寒蟬、恭恭敬敬把薄箋呈於書案,看皇上拿起,他立即垂眸退到了角落。
不出所料,御書房良久都沉寂、沒有動靜。
留金稍稍抬抬眼角,瞄了眼逼近晚膳的沙漏。他暗自愁苦著臉色,磨磨蹭蹭的湊前,壓低了聲音試探;
“皇上,要不要奴才把書信給長公主送過去?”
“一字未落的白紙送去給誰?”
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怨念,留金聽得心跳。他忙湊近幾步,小心觀察著面沉如水的皇上,含笑低道:“皇后娘娘定是高興,這千言萬語,一時反到難以下筆。”
鄢祝融挑了挑眉,看眼案上的雪白薄紙,身體靠向椅背,聲音裡汩汩冒出疲憊的嘆然;“一乾二淨……她這根本就是給朕的。”
留金一怔,嘻笑的臉瞬時垮了下來;窺著閉目沉思的皇上,他動了動眼珠子,加強了語氣賠笑道:
“怎麼可能呢,您別多想。”
“你不知道她……”
鄢祝融嘴角微扯,似笑非笑的臉上帶了一絲茫然,揮手吩咐;“罷了,擺飯。”
晚膳將盡,有內侍來報;明閣殿來人說,四皇子生了急症,哭個不停。
鄢祝融聽罷放箸,看著留金道:“去傳太醫過去瞧瞧。”
過了半個時辰,留金跑回覆命;“龔太醫說有些積食,沒什麼大礙。”他說著就邁近了腳步,小心的瞄著皇上,小聲地轉述;
“昭儀娘娘說,小皇子想皇上了。”
正在燈下看疆域圖的鄢祝融聞聲抬頭,說話的語氣很是疏冷:“不是宣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