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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聖旨,明親王接管了戶部;宮裡崔妃的父親崔義升了禮部尚書,想來是崔妃懷孕,皇上對崔家的恩典……”

宋氏頓了下,看了眼溶月,見她除了一派鄭重認真並無其他,才又繼續道:“這也沒什麼特別,只有宣吳王進京這一條實在有些不尋常。"

“吳王?”

先帝的後宮,除了當時的皇后,最尊貴的就是吳王的生母劉貴妃。她是先帝生母的侄女。先帝對她頗有眷寵,偏後來劉貴妃生的吳王又異常聰明伶俐,極得先帝喜歡。

據說吳王小時候生病,先帝曾親自照顧一夜。這樣的榮寵就連先太子也不曾有過。可是後來的‘國舅謀逆案’中卻牽扯出了吳王……電光火石間,有什麼念頭,快速從腦海出浮過。但溶月卻不能抓住。

她隱隱不安,聲音陡提了提,沉聲問道:“他不是在守皇陵嗎?”

宋氏看著忽然正色凝重起來的溶月,面色肅穆地轉述了司徒濟的意思:“父親說,當年吳王的生母劉貴妃對外宣稱是先帝駕崩、憂思過重而亡;實際上卻是被殉葬了。”

殉葬了!

溶月突然想起萬春也說過,‘宮裡品級高的太妃都殉葬了。’只是沒想到身份尊寵的劉貴妃也未能倖免。

不對!

劉貴妃不僅有皇子傍身,還有強大的孃家支援,劉家可是大鄢朝出過太妃和皇后最多的世族,可見勢力盤根錯節的不容小覷……溶月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合理,只怕這殉葬另有隱情。別是皇帝作為?皇帝現在離京,吳王召回,卻把大皇子交給了自己……

數念齊湧,溶月心中生驚,聲音不由發緊:“可知道殉葬是誰的意思?”

宋氏知道她已猜到其中關節,目光微閃,嘴角略抿,低聲道:“父親說,估計是七皇子的生母,先帝繼後。”

估計?

那就是說司徒濟也不能十分確定。這本是宮廷辛秘,真相估計早就被渲染和掩埋了包裹了無數層,就怕其中的真假被人交錯利用,生出仇恨或陰謀。

吳王、殉葬、先帝、太子、繼後、謀逆、皇帝,這些名字鬧犟開來,震得溶月腦中大亂。她一時陷入沉思,卻不得其解。

片刻後,溶月搖頭放棄繼續深想。回正沉思目光望向宋氏;見她雖是正襟危坐,芙蓉面上卻一片憂思重重。從小生活在公卿之家,對事情總有超乎尋常的敏感。這位長嫂怕是也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宋氏覺察她探尋的目光,忙收了心神,語有忐忑地轉了話題:“相公這些年征戰沙場,實在是辛苦。妾身本是盼望他能回京好好歇歇,但不知道皇上是要他暫時守在西南還是常駐西南……澄兒總是吵著問妾身,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用閒話家常的方式同小姑子說這些無可厚非,但如今她已是皇后,按宋氏的聰慧自然不會不知進退的拿大。但宋氏還是自顧說出這番話來。

這樣肅正的時候,難免不顯突然和奇怪,溶月乍沒聽出她的話意來;但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宋氏的意思。表面上是她憂掛心疼丈夫的奔波在外,但實際上卻是傳達了她非常想要和丈夫相守團圓的強烈心願,所以她才特別提到了孩子。

溶月理解她的心情,身為妻子,最希望的自然是一家人團團圓圓;何況他們夫妻情深!

溶月自顧想著,又聽到宋氏幽幽說道:“如果是常駐,妾身也好挑人派去服侍相公。”說著話,聲音明顯的低沉了下去。

溶月心裡一動,原來宋氏說這些,還在表達她的害怕、不捨和不願。

她是怕皇帝讓司徒衡臣常駐西南,她必然就得帶著孩子留守在京,侍奉長輩、理護府宅。而司徒衡臣那裡,她作為妻子卻得張羅替夫納妾去隨侍。

想到這個可能,溶月不由蹙眉,端了茶盅來喝,剛到嘴邊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