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祝融聽她這麼說,不由想到之前收到的訊息,就有提過,皇后特別在乎漱口淨牙。縱使皇后少愚,可也到底是個女人,就喜歡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較勁。
他放了手中線裝的佛經軼事,從善如流由皇后伺候著漱口。溶月忙完,才親自熄燈放帳,一旁的鄢祝融看的微微蹙眉,又想起她還有個不喜歡宮侍伺候在寢室的毛病。
不禁覺他這皇后還真是……一時有些想不出方圓。只覺,自己以前竟從不知女人是這樣!
多少有些麻煩,到也還不至於礙眼。鄢祝融暗自想著這些,溶月已經窸窣躺在他的身側。
“皇后過來!”
剛閉上眼的溶月,聽到這被黑暗格外擴張過的聲音,猛地滯住;聽說有些男人就喜歡找信期的女人交合,難道皇帝就是?
這實在太可怕,絕對無法忍受!
溶月刷地驚怖。
裡面的鄢祝融卻等得耐心大失,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溶月覺得身體又開始抖顫,聲音猛地變回清冷,字字透出冰寒:
“皇上,臣妾在信期!”
“嗯。”
還嗯!
溶月結舌,身體早就繃出緊異。
鄢祝融卻似渾然無覺,依舊抱的不緊也不松;烘在溶月耳邊的低語更是布了層奇怪的關心:
“今日有沒有不舒服?”
溶月錯愕!
很快,她就明白皇帝這是在問候。瞬即,態度禮貌客氣道:
“還好,沒有特別不舒服。”
聽到皇后的回答,鄢祝融沒再說話;很快就有均勻的氣息起伏。溶月繃緊的神經這才慢慢放鬆。確定是虛驚一場,卻也沒有心情嘲笑自己風聲鶴唳。倦極的神經極疲,歪頭也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鄢祝融沒有立即回去瑞景軒,留下和皇后一起早膳。飯罷,溶月藉機同皇帝提出讓萬春去瑞景軒伺候。
皇帝聽完她的話,神色狐疑地盯著她,只不說話。溶月看到他眼底有凌厲乍顯;心底無奈嗟嘆。她明知皇帝派萬春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實不應該如此貿然把人推送回去。但是萬春儼然已成燙手山芋,那哀怨的眼神,那隱情背後的窺探,她縱然不耐看到,但也有那麼點真心的不想眼見,於心不忍還是尷尬躲避,她都想撇開自己,換個清淨。
想到這裡,溶月堅定了自己的決定。笑吟吟跟皇帝解釋:“……臣妾這裡,皇上可以再指個人過來。”
聽完她的話,鄢祝融望著她的眼睛陡然下沉。溶月預感不好,有些後悔自己冒然出語。但心裡又是一個鬆懈,好歹自己為萬春爭取了,也算仁至義盡。自動轉過話題,說起了楨佑:
“大皇子那裡,臣妾晚些時候過去陪他吃午膳。”
鄢祝融點頭,臉色端凝地徑自出門回了瑞景軒。溶月看他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同意萬春的事,雖然已猜到,但不免還是失望。隔著窗欞,看見盯著皇帝背影自作深情凝望的萬春,溶月不禁頭疼。這事,她要如何辦,才是好?
早知道就不把萬春從田莊接回。但當初接回,卻也是想能如願把萬春塞回給皇帝,至於他們會不會郎情妾意,那也是他們的事。誰曾想,竟是得不償願。自己終究還是天真太過輕率,他了解的皇帝不過是些邊角,還不夠她針對性的面對解決與之的關係和問題。
溶月喝了半碗蘄艾湯,叫人搬了紫檀炕幾,坐在榻上細描壁畫草稿。直到午膳時才乘了軟轎去找小傢伙。到了春暉堂,得到訊息,皇帝在書房接見一位翰林學士。溶月猜想可能是楨佑未來的師傅。
溶月樂得不用伺候皇帝,和小傢伙擠在一起吃了羊肉湯鍋。昨夜和皇帝共枕,溶月本就有些神經過敏,再加來回起夜。飯後不久,溶月就迷瞪著犯起瞌睡,連給小傢伙檢查功課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