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阿嬤知道了,你快去快回。”阿嬤笑眯眯的擺手。
對於阿嬤急於趕她出門的舉動,明月不是不懷疑的,但她不打算戳穿阿嬤,只好脾氣地笑一笑,“那我走了……”
阿嬤聞言,主動到明月屋裡去,取出她的揹包,交到她手裡,“去罷去罷。”
“我真走了……”明月把包背挎在肩上。
阿嬤的反應是一揮手,“我看電視去了。”
明月只得挎著包,走向村口的汽車站。
清晨的孟家村籠在淡淡的晨霧裡,各家各戶的人聲從各自的院子裡傳出來,充滿著讓人安心的生活氣息。
明月沿著村裡集資鋪就的水泥路,數著水泥板之間的一條條接縫,往車站走去,奇怪自己今天一路走來,竟然一個村人都沒有遇見。
越接近車站,明月心頭的怪異預感就越清晰,等到在薄薄的霧靄裡,看見一個苗條的紅色身影,這種奇怪的感覺升到頂點。
薄霧中的身影隨著明月一步步走進,慢慢轉過身來。
“孟明月!”紅衣女郎似嗔似喜地輕喚。
“喬小紅!”明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相距兩年再相見的好朋友先是隔著三兩步距離彼此打量,隨後齊齊迎向對方,緊緊擁抱彼此。
過了好久,兩人才放開對方,手牽著手,在汽車站牌邊上的候車亭椅子上坐下來。
“昨晚……是你送林淵過來的。”明月轉念一想,就已經想通其中關節。
喬小紅用腳尖頂一頂明月小腿,“倒還不是笨得很徹底。”
眼前的一切如同時光倒流,明月彷彿又看到當初那個在少體校樟樹林裡對她說“做好自己,不叫別人欺負到你頭上來”的少女。
“你怎麼來了?!”明月不由問,“能停留多久?”
明月隱約記得新(淺…草…微…露…整…理)聞裡說明年奧運會國家隊選拔在即,各州體育隊都在加緊訓練,希望能有更多運動員被國家隊選中,參加集訓,最後在奧運會上取得出色成績。
如此緊要關頭,她不在閩州跳水隊訓練,跑到孟家村來做什麼?!
喬小紅笑嘻嘻地挽住明月的手臂,風情萬種地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明月望著她宜喜宜嗔的嫵媚臉龐,腦海裡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你不會是想……”明月搖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
“我就是想呀。”喬小紅在明月手臂內側掐一把,“我原打算等你自己想通了回來,可惜等了快兩年你這個死腦筋還鑽在牛角尖裡不肯出來。既然山不來就我,只好我來就山了。”
這一把掐得不輕,明月痛得“噝”一聲。
喬小紅聽了,“哼”的一聲嗤鼻,她其實最想做的是掐著明月的脖子前後猛力搖撼,鼻孔賁張,齜牙咧嘴地咆哮,把明月搖得嗷嗷求饒,她說一,明月不敢說二。
奈何實在不符合她冷豔的形象,只好作罷。
明月想了想,老實回答她,“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喬小紅咬牙,“你知不知道把我一個人留在閩州跳水隊是多痛苦的事?如果不是想著有一天你會回來和我一起跳水,我老早甩手走人了!”
明月苦笑,“我們家的歡笑聲隨著阿英的離去而消失,阿嬤的身體大不如前,阿媽的精神受不得一點刺激,阿爸又要照顧她們,又要工作養家,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假如我不在家,阿爸就太辛苦了。”
“那你想過自己沒有?放棄自己的跳水天賦,放棄孫教練對你的期許,放棄苦苦等待你迴歸的朋友,就這樣在漁村裡默默無聞地過一輩子?每天從睜開眼睛到入睡,沒有(淺…草…微…露…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