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了,就將我放到那石頭上吧。」紫兒指著牌坊下面的底座,讓單九放她下去坐。
這會兒天色已經晚了,天邊紅霞漫天,眼看著日頭就搖落下去。
幾人在這邊等了會兒,老遠一個黑臉的漢子並一個藍裙子的姑娘快步走過來。兩人都背著大框,那老漢手裡握著兩把鐮刀,走起來哐當哐當的響。這一靠近,發現紫兒腿受了傷。老漢連忙蹲下檢查。摸了扭到的位置,骨頭已經被擰正。聽說是單九救治的,老漢連忙道謝。
「老人家不必道謝,這是內子應該做的。」魔主大人端得一幅正人君子模樣,說著還攬了攬單九的肩膀,「正巧我們夫妻倆沒處可去,怕是這幾日得去貴宅借宿一宿。」
單九木著臉:「……麻煩老人家了。」
「這是當然的,這是當然的。」
周輯笑了一聲,目光越過老漢看向他身後藍裙子的姑娘。這姑娘背著空簍子,端看身量倒是跟紫兒一模一樣。不過脖子以上就天差地別。也不是醜,就是方臉,大濃眉,女生男相。不敢看人,躲在老漢的身後眼神躲閃,畏畏縮縮的:「……不知這位是?」
「哦,這個是我家的二姑娘。跟老大是雙胞胎。」老漢聽周輯提起藍兒,伸手一把將人扯出來,「老二天生膽子小,怕生。讓二位見笑了。」
「哪裡哪裡,」周輯視線直直落到藍兒的臉上,「姑娘家嬌羞些,討人喜歡。」
他這話一說,那恨不得將腦袋藏到衣領裡的藍兒驟然一縮。怯生生地抬起頭,突然對上週輯一雙笑眯眯的眼睛,跟兔子似的低下頭。烏髮垂落下來,她一手將鬢角頭髮別到耳後,耳廓通紅了。
單九與周輯同時揚起了眉,但另外的父女倆絲毫沒覺察,反而熱心地帶兩人回村裡。
閻村就在荷花鎮的下面,約莫走半個時辰。紫兒傷了腳踝,走動不便。老漢身上背了一筐東西,重的很。背了筐就不能背女兒。扭頭看了嬌怯的小女兒。別看小女兒生得一張粗硬的臉,性子比她姐姐還嬌弱。平日裡在家爹孃姐姐寵著,甚少讓她乾重活。
「不如這樣,藍兒你背著這筐東西。」周輯雖然是男人,但是外人,老漢也不好讓他背,「阿爹揹你姐姐回村,你今兒就受些累。」
「不用爹,」紫兒擺手,「我能走,好了都好了。」
「這還傷著呢!走半個時辰,小心骨頭壞了!」老漢不同意。
這藍兒姑娘濃眉微蹙,雖說沒張口拒絕,但那神情有些掩藏不住的不情願。
單九嘖了一聲。剛想說她來背吧,就被一隻清香的手捂住了嘴。
魔主大人垂眸笑眯眯地看著她,教訓道:「娘子別急,為夫這也不好出手相幫的。紫兒姑娘畢竟是大姑娘,哪能叫為夫這已有家室的男人攙攙扶扶?再說親爹親妹妹在這,藍兒姑娘也是常跟著家裡上山做活兒,不像你衣來張口飯來伸手,手無縛雞之力。你別搗亂。」
他話這麼一搶白,閻家耿直的老漢就立即應聲:「是啊,娘子好意心領了。這筐也不重,頂多幾十斤柴火的重量,藍兒背著走幾裡山路都沒事。」
「不用不用,」老漢哐地一聲將筐個地上,蹲大女兒身邊就將人背起來,「藍兒你背不動就拿些東西出來,正好給你姐背著,爹還能背得動。」
藍兒即便不情願,話說到這份上也只能乖乖照做。
單九眉頭挑起來。人家這又是揹人又是揹筐,周輯這一個精壯大男人優哉遊哉地空手走在一旁,絲毫不覺得羞愧。見單九看他,他還好脾氣地報以一笑。
單九無語:「……臉皮夠厚。」
「你說什麼?」
單九扭過頭:「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