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關鍵是你那碗才是尚食做的,而謝謙之你的廚藝實在是索然無味,還有面米分沾頭髮上了都沒看見嗎。”
謝謙之這才發覺髮尾一片白茫茫,想不被靖安發現都難,頓時無奈了,喚了聲“阿羲”。
靖安都懶得和他說話了,“君子遠庖廚”那是君子心懷仁善之心,不忍殺生,而謝謙之這個心足夠狠的,遠庖廚的原因就只有天資愚鈍了。
“有這麼難吃嗎?”既然被她戳穿,謝謙之也沒了忌憚,直接夾來嚐了,嗯……確實和他剛吃的這碗沒法比,靖安見此,更是氣得拂袖而去。
四月,草長鶯飛,閨中女兒結伴出行,踏青的歌聲都能遠遠飄進公主府,想也知道兩岸是怎樣的盛景。宮人侍女們都有些懨懨,沒幾日,靖安在窗臺看見了只紙鳶,其上花紋繪飾與那盞花燈出自一人之手,不覺失笑,傳命府中女郎,三日後放紙鳶以應時令,可自行準備。
院子裡不知何時多了只鞦韆架,靖安已沒了少女鞠高銜花的好勝心,偶爾歇腳卻也覺愉悅。
到五月,靖安禁足已經快十個月了。
而謝謙之每月都有個三五日在謝家理事,其餘時間便都在公主府,約摸在二月底,帝王恢復了他的職務,他才漸漸忙碌起來。
這日,謝家有事如往常般傳喚謝謙之回府,靖安不以為意。
華燈初上,戌時初,朱謙卻來求見。
“殿下,請您即刻入宮,陛下急召!”
第八十章
梅竹館外,手持火把的禁衛軍面色嚴峻,鐵甲森寒,一字排開,一股肅殺之氣瀰漫了整個庭院。靖安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神情異常凝重,雲間風雷之聲不絕,她身著的玄色斗篷被風鼓起,九爪金龍氣勢凌人,似要乘風直上九霄。
鐵甲聲動,朱謙上前,俯首將手中劍平舉過頭頂。
靖安伸手接過,雙眸陰沉如水,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預兆。劍柄凹凸的花紋硌痛了手,寒光一閃而過,凜冽的劍氣讓她尋回幾分理智,側首冷聲問道:“宮中出了何事,說!”
朱謙本還有幾分猶疑,聞言卻不禁屏息,如實道:“陛下病重,密召殿下入宮。”
果然!靖安微闔眼掩去洶湧而上的熱意,劍穗顫抖著,指節攥得發白。
朱謙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狀況,因而才一直猶疑,單膝跪地正要相勸。
“可有驚動王謝兩家的人!邊走邊說!”不想靖安竟突兀出口,她眼中滿是冷硬,悲慼深埋心底,現下不是她軟弱的時候!
朱謙起身跟上她的腳步,禁衛軍們隨即跟上,靖安的目光不時掃過兩側的禁衛軍,朱謙知她意思,低聲稟道:“公主放心,他們誓死效忠陛下!先前種種皆是為了掩人耳目。”
靖安這才有幾分訝異,王謝兩家還自作聰明的以為安插進不少人,不想竟全被帝王玩弄在股掌之中。無論是梅竹館的縱火還是謝謙之對公主府的掌控,一切都在父皇掌握。
這五千禁衛軍是父皇給她的倚仗。
夜色中,宮城如同一座沉默的巨獸,城樓上下皆加強了守衛,戒備森嚴。
“誰!”一聲低喝,瞬時火把集中,弓弩準備,刀劍出鞘!
“公主府禁衛,有事求見陛下!”為首之人揚聲道,眼神莫測,身後的人也暗暗按劍。
“宮門戒嚴,天色已晚,爾等速速退去!”城樓上卻是一聲低喝,箭矢飛射,引得戰馬嘶鳴,揚蹄後退。
朱謙見此不禁皺眉,靖安暗暗頷首,朱謙便不再遲疑,打了個手勢。
“嗖”禁衛軍們紛紛拔劍,寒光四溢,一時間短兵相接。
朱謙則趁亂掩護靖安入了宮門,一入宮那種風雨欲來的氣息就愈發強烈,巡查的禁衛不知增加了多少,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