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雖是重利輕情的生意人,卻並未泯滅了良心,見影兒年紀青澀,想等影兒長大一些再吃,這兩天只來這裡過了一夜,在彩花身上得到了滿足和慰藉後,又因為生意的緣故,去到華國談一筆木材進口貿易,說是一個月以後才能回來。
彩花報喜不報憂,一面說自己和女兒能夠在柳京安身,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一面暗中忍受著傷疤縱橫的脊背和手臂上的疼痛,心中悽苦無比。
原來老男人一輩子屈居於妻子孃家的威勢之下,在外面風光無限,儼然一個功成名就的大生意人,實質上受盡了白眼和屈辱,心理早已扭曲,一旦橫下心來豢養了外宅,立刻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懣,都傾瀉在了彩花的身上。
整個晚上,老男人只是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往死裡毆打彩花。黎明時分,彩花幾乎已經被折磨得昏厥過去,腿上腳上滿是細小的針眼,脊背和手臂上也被鞭子抽打得紅痕淋漓,身上瘀青遍佈。彩花想起隔壁臥室裡睡著的女兒,硬是咬著牙不敢哼出一聲,直到老男人盡興離開,彩花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爬起來,仔細清理過後,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燒火做飯。
彩花可以忍受任何苦痛折磨,只是一想到女兒長大了幾歲以後,也會和自己一樣淪落成老男人洩憤的工具,彩花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揪緊滴血。想到以前水深火熱,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活在老男人的陰影下,畢竟有個出頭之日。因為老男人年歲已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一命嗚呼,彩花不想要任何家產,只是想保護女兒能有個平常的歸宿而已。
於是彩花認命了,在彩花看來,這就是自己和女兒被上天註定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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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人間慘事
彩花用指掌攥緊了衣袖,以免露出手臂上的傷痕,被凌陽看到。
凌陽還以為彩花終於遇到了有錢的金主,即使做了外宅,最起碼衣食有著,不用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做生意,彩兒以後也能像正常孩子一樣成長,對於彩花來說,結局已然是不錯。
彩花話說到一半,便閉口不言,生怕說到委屈處,忍不住掉下眼淚。
凌陽和彩花聊了一會兒家長裡短,強打起精神道:“我無緣無故傷成這樣,又在這樣風聲鶴唳的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你們家裡,你對於我的身份,一定十分好奇吧。”
自始至終,彩花也沒有問過凌陽任何問題,只知道對凌陽悉心照料:“我知道恩人是做大事的人,我也知道恩人不是壞人,否則又哪會屢次把我們娘倆兒救出火坑。恩人您什麼都不用說,也不用有一點擔心,就在我這兒安心養傷,等您好一些了,我,我”
彩花顯然對於凌陽傷好後的去向十分猶豫,因為彩花畢竟初來乍到,對於柳京十分陌生,根本沒有能力安頓凌陽。不過彩花隨即想到,凌陽定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傷略微好了一些,定會有江湖同伴前來接應,也就釋然。
凌陽何等精明,早已看出彩花的為難之處,笑道:“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幫我出去打一個電話,聯絡我的朋友,他們自然會來這裡接我。”
彩花用手背探了探凌陽額頭的溫度,見凌陽始終高燒不退,顯然是傷勢過於嚴重,引起了併發的炎症,心中擔憂:“現在外面已經戒嚴,晚上又有宵禁,不允許我們出去。社群附近只有一部公用電話,聽說現在也不讓打了。恩人您安心睡上一覺,好好將養傷勢,等外面的風聲鬆了一些,我去市區找一部公用電話,再聯絡您的朋友。”
彩花試探凌陽額頭溫度的時候,手腕上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一看便知是用鞭子之類的物事抽打,或是繩索捆勒出的痕跡。凌陽面色一緊,目光緊緊盯住彩花手腕上的傷痕,被彩花察覺以後,連忙用衣袖掩蓋住,目光閃爍道:“恩人您餓了吧,我去給您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