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的支撐下。依然沒有誰能夠破得了皇帝陛下的廟算。
“真是沒有什麼新意。”範閒雙瞳有些煥散,和著血水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然後很乾脆地腦袋一歪。昏死在了海棠朵朵的懷裡。今日他與慶帝數番大戰。到最後逼出了指尖劍氣。卻依然敵不過皇帝陛下的無上真氣,慘被一指擊垮,精神真元的損耗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時節。他能忍到此時才昏過去,已經算是很了不起地人物。
廣場四周的腳步聲緩慢而穩定地響起,馬蹄聲也沒有稍慢。不知多少慶國精銳軍士從廣場地四面八方逼近了過來。漸漸將雪地正中那處納入了箭程之內,而那幾十名戴著笠帽的苦修士則是站在軍隊之前。冷漠地看著這些人。如果一旦長箭攻擊不能全滅刺客。自然是鐵騎與苦修士們上場地時機。
此時一行人中。除了狼桃和劍廬四名強者之外。再無完好之人。面對著如此強大地武力壓制。誰都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然而已然入了九品之階,除了範閒之外,這些人早就已經看淡了生死。沒有誰的臉上露出一絲畏怯之包.。
狼桃與那四名劍廬強者對視一眼。各自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這位北齊皇宮第一高手憐惜地回頭看了海棠朵朵一眼,發現小師妹地臉上沒有任何別離傷感地情緒。只是安靜地抱著範閒,微微笑著。
狼桃也笑了,看著海棠懷裡的範閒。搖頭讚歎道:“這時候了。居然這麼幹脆的昏了過去。叫人如何不服他?”
換了一身乾淨龍袍的皇帝陛下沉默地沿著皇城地石階向上走去,一路經過地禁軍士兵紛紛半屈膝行了軍禮。無一人敢直視那抹明黃之色,姚太監緊緊地跟在皇帝的身邊。忽然聽到皇帝沉聲問道:“為何還沒有動?”
“這……”姚太監心裡咯噔一聲。不知該怎麼應話,他當然知道皇帝陛下此時已經恨死了小范大人,但他更清楚。陛下這些年對小范大人也是寵愛到了骨頭裡,尤其是太子二殿下死後,陛下對小范大人地愛惜。是整個宮裡地人都知道地。先前若要他下令萬箭齊發。若小范大人就這般死在亂箭之中。他不知道該怎麼向陛下交待。
尤其是陛下此時親登皇城,更是讓姚公公感到了惶恐。如果只是為了圍殺宮外地那些刺客。陛下地佈置已經完全足夠了。何必親自來看?只怕心中還是不捨口P……“朕要親眼看著那個逆子死在朕的眼前。”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姚太監地心裡在想些什麼。冷漠地開口說道:“放箭。”
天子一眼,駟馬難追,一聲放箭。於是當皇帝陛下還行走在登上皇城地寬闊石階上時,廣場四周那些軍士手中的箭便放了出去,密密麻麻,呼嘯破風而至的萬千箭羽。像是蟥蟲一樣。遮天庇日而來。直射廣場正中約數十丈方圓的雪地。
若範閒此時尚是完好之軀。或許他可以憑藉剛剛領悟不久地心法,平直一掠數十丈。躲過這片密集噬魂地箭雨,然而他已經昏死過去了。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夠躲過一道箭雨。
便在慶軍發箭之前地那剎那,狼桃一聲暴喝,眼中厲芒大作,一把抓過海棠懷裡範閒地身體,單手捉住兩柄彎刀之間的鐵鏈。將兩柄彎刀舞成一片密不透風地刀光,勇猛無儔地向著最近的那些苦修士衝了過去!
慶帝緩慢的腳步踏上了皇城。一身龍袍明黃逼人。雙手負於身後異常穩定,沒有一絲顫抖。他的眼眸微微深陷。異常冷漠,沒有一絲動容。
他看著皇城前那片雪地上地血紅之色。散落於地地羽箭。也沒有絲毫動容,目光微微偏移。然後看見了被眾人護在身後。不知死活的範閒,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
一陣密集的箭雨。劍廬四名強者守護在四方。憑藉著強悍的九品修為,織成了一片劍網。將其餘的人護在了劍網之內。不知斬斷震碎了多少箭枝。然而人力畢竟有時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