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位萬人之的九五至尊的臉。

沉默了許久，他慢慢的笑道“朕，活了這麼多年，聽了那麼多阿諛奉承，諂媚逢迎的話，卻從未如此刻，聞此妙言，如聆仙樂。”

離兒看著他，嘴角也微微的翹起，露出一點淡淡的微笑。

裴元灝道“你，當名妙言。”

“”

離兒還沒什麼反應，而我的心已經猛烈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他給離兒，給這個女兒的名字。

妙言，裴妙言。

我的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一時有些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只是長久的沉默著，看著裴元灝慢慢的站起身來，轉身對著我，輕輕道“謝謝你。”

“”

“給了朕一個這麼好的女兒。”

“”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還站在原地，似乎還在回味“妙言”二字的離兒，輕輕道“我也曾無數次的，感謝你。”

他的目光輕輕一閃。

“但，我們該回去了。”

“”

“這江風浪太大，”我說著，轉頭看向江面，風浪漸起，讓我們的船也一直不停的搖晃著，我又回頭看向他“既然皇帝陛下不希望看到這江起任何波瀾，那麼還是趁這個時候回去吧。”

說完，我朝離兒伸出手，她看著我，立刻走前來牽著我的手，我柔聲道“妙言，跟你爹道別。”

她似乎還不能完全和這個全新的名字融為一體，在聽見我叫她“妙言”之後，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忽閃著大眼睛看著裴元灝，然後輕輕的擺了擺手“爹，再見。”

說話間，聞鳳析他們那艘船已經靠了我們的船，風浪太大，兩艘船靠在一起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腳下都有些踉蹌。這邊船的船工丟擲粗壯的繩索讓他們系在船頭，稍微連線緊實了一些之後，聞鳳析才帶著幾個人了這艘船，畢恭畢敬的朝著裴元灝行禮“皇。”

裴元灝這才轉過頭看著他，眉頭微微蹙起“誰讓你來的”

“劉大人吩咐，不論如何不能讓皇再渡江了。”

劉輕寒

一聽到那個人，頓時，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

我牽著離兒的手微微一顫，也感覺到她的小手緊了一下。

“”裴元灝一聽，下意識的看向了我和離兒，立刻，他的眼閃過了一絲冷意“他，倒是辛苦。”

聞鳳析也看了我一眼，他是對這其所有的暗流，所有的糾葛最為熟悉的人之一，並沒有接這句話，而是一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末將也認為，金陵那邊事態不明，只怕有變。還請皇立刻起駕回揚州。”

他說著，又看了我們一眼“夫人和妙言公主，末將會好好的護送回到金陵的。”

裴元灝仍舊沒有說話。

他一言不發，沒有人敢動。

而江流，卻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隨著江水慢慢的流淌著，我們的船算已經停了下來，也被江水拍打著，慢慢的朝著南岸駛去，越來越近的距離裡，岸的火光沖天，每一個火把幾乎已經清晰可辨，我甚至能聞到刀鋒劍刃在風散發出的淡淡的鐵腥味。

聞鳳析說得對。

如果再往金陵那邊走，萬一真的打起來

想到這裡，我也有些焦急起來，正要跟他說什麼，卻見聞鳳析又走到他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道“皇，劉大人讓末將轉告皇好雨擇時則降福，不擇時則釀禍。”

“”

“還請皇三思。”

“”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驀地一動，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向了我們的來時路，那裡也已經被江面的濃霧所遮蔽，看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到任何人，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