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畜生!蕭睿一怒之下,讓人抄寫了很多份,暗暗
長安城裡發放開去。
於是,在柳夢妍自盡後的當天晚上,崔渙跟柳夢妍不得不說的風流故事,以及柳夢妍的絕望和剛烈、崔渙的負心薄倖,旋即在長安城中的大街小巷迅速傳播開去,當然也傳進了宮裡,據說聞聽訊息的李隆基氣得摔爛了一個精美的茶盞。
而這個時候的崔渙,已經變成了長安城裡萬女所指的負心薄倖人,被釘上了道德恥辱柱上。幾乎每一個女子,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都在心裡暗暗地唾罵了崔渙無數遍。不要說賜婚公主了,就算是平民家如今也不肯再願意將女兒嫁給這種人吧。
蕭睿一念及此,又想起柳夢妍絕情濺血的一幕,心頭一陣悲哀,柳夢妍死得太不值了。
柳夢妍死在李嵐的莊園裡,李嵐也有些悽然傷感。徵得了寶慶的同意之後,李嵐做主將柳夢妍埋葬在了後花園之中,從此,這座莊園徹底關閉,成為一代洛陽名妓柳夢妍的葬花之所。數年過去,這個地方成了長安城歌姬騷客們拜祭的場所,而柳夢妍濺血自盡的這一天,則成為長安城煙花女子的“默哀日”,在這一天,所有的煙花女子皆不接客閉門不出。此是後話不提。
*
名聲雖然狼籍,雖然戴上了一頂負心漢的帽子,但崔渙還是得硬著頭皮主持禮部的閱卷工作。第三天,禮部的一些中下層官僚就在崔渙的監督下,立即展開閱卷和評卷。令這些評卷者震驚的是,其中有相當一部分考卷具有雷同的特徵,而更有甚者,很多考生的文章幾乎隻字不差。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春闈開考前的傳聞是真的了:考題外洩了。
天!禮部的這些官員們想起主考官崔渙,不由都呆在了當場。
而狼狽的崔渙更加目瞪口呆:明明考題封存起來,外有無數官兵把守,內有重重鐵鎖,除了他之外,無人能夠開啟,考題如何洩露?
……
……
李隆基雷霆大怒,近乎咆哮一般的怒吼迴盪在御書房裡,所有被傳召進來的朝中大臣皆惶然不語。
“崔渙,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洩露考題兜售牟利,朕要誅你滿門!”李隆基憤怒的猛然一拍桌案。
跪在書案下的崔渙一個激靈,急急辯解道,“皇上,臣絕不敢洩露,在開考之前,考題都在禮部封存從無開啟,如何洩露?這些,禮部眾人可以為臣作證……”
“既然考題沒有洩露,你又如何解釋這些?”李隆基一把將書案上那厚厚一摞雷同的考卷扔了下來。
崔渙惶然垂下頭去,“臣實在不知……”
李隆基長出了一口氣,突然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李林甫一眼,“李愛卿,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李林甫緩緩起身,默然躬身道,“回皇上的話,臣這些日子忙於大唐跟吐蕃之間的軍務,對春闈之事從無過問……”
李隆基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良久才淡淡問了一句,“戰事如何了?”
“我大軍逼近甘隴,想來不久後將有一戰。”李林甫低低迴道。
……
……
將科考是否洩題之事交給剛剛趕到長安的尚書右僕射章仇兼瓊負責查處,李隆基非常煩躁地屏退了一眾臣子,喝完高力士送上的一杯參茶,忍不住忿忿地哼了一聲,“好一個狡猾的老狐狸!”
高力士眉頭一跳,“皇上……”
“不要跟朕裝傻……你難道還不明白,這事兒除了李林甫之外,還能有誰做得如此滴水不漏,讓朕查都沒法查,就算是懷疑也不能說出口來。”李隆基冷笑著,“他主持禮部多年,崔渙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焉能是他的對手——朕道李林甫這些日子何以這般安穩,原來早